“实不相瞒,我原本以为文淇只是个普通农妇,没想到原来你也颇有些见识的,说话做事都很得体,倒是我狭隘了。”陈卓婉有些羞赧。
许文淇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笑了笑道:“见识谈不上,只是这些年清儿和若淳一直都教我读书认字,又时常讲些道理给我听,若不然,我也真的是大字不识一个,哪担得起陈小姐你的夸奖呢。”
谁知陈卓婉却摇了摇头,“这跟读书认字没什么关系,就冲你当年敢和清儿他们一起去州府告状,事后也能好好生活,就能看出来你是个不畏强权不怕人言的女子,这一点,我就比不上你。”
想想自己,虽然敢抱着祖父的牌位跟父亲抗争,可说到底,那也是在自家后院里。这些年,父亲和祖母虽然忌惮左家的势力不敢找自己和娘的麻烦,可她还是很怕,怕自己护不住娘,也护不住自己。
严家获罪流放,只有严华霏因为已经出嫁没被牵连,多少人都冷眼看着陈家的态度,不过陈侍郎为人正直,保下了好友严昊的长女,可严华霏被困后院的事,上京有些权势的人家可都知道。
后来陈侍郎仙去,左家顶着先皇的压力把严华霏母女接回左府的事,震惊了上京,也是因为这件事,先皇冷了在西关镇守的左云楷整整两年。
所以,陈卓婉这些年几乎是足不出户,就为了能够让人淡忘严家陈家的事,避免有人在她面前说三道四……
“其实,我也怕过。当初这件事闹得挺大,我在备嫁的时候,那镇上还有不少人把我这事儿拿出来痛快嘴呢。那时候,我连门都不敢出,后来嫁进苏家,我也很怕,怕村民知道了,说我闲话,当然了,后来这事儿也没能瞒住,被人捅了出来,可那时候我突然发现,我不怕了。”
许文淇的目光深远,像是在回忆一件上辈子的事情。
“怕什么呢?我是受害者,我拼了命去反抗他们施加在我身上的伤害,为此我的夫君差点被打断了腰,我为什么要怕,我就是要活的堂堂正正活的比他们都精彩,才对得起我夫君对我的情意和自己当年孤注一掷的勇敢。”
“可笑的是,我也是那时候才发现,没人敢笑话我。栖霞村的钱,都握在了我夫家和我小姑子家,谁还敢笑话我呢,反而都在帮我说话。”
陈卓婉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许文淇。
苏若清却笑了,“他们可不只是因为咱们有钱。那马子汝家没钱吗,他大小还是个县丞呢,怎么没人帮他说话,只不过大家都不瞎,谁都知道你人品如何,自然不会因为黄彩云几句话就失了偏颇。”
她转过头看了看陈卓婉,“人人心底都有一杆秤,对于任何事他们都有所考量,也许咱们一叶障目把自己困在过去,但那些颠倒是非,不明黑白的人,他连心都是瞎的,咱们就不要要求他能在道德上有所体现了吧,而且说实话,这些人想他们做什么呢。做人有时候不能太执拗于过去,忽略了眼前人,细想想,有些人他虽然安静,可无论何时你需要,他就会出现,这种人才是咱们应该在意的。”
看着陷入沉思的陈卓婉,苏若清在心里笑道:褚二哥啊褚二哥,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我这可属于走心局了。
一旁的许文淇虽然不知道小姑子为什么这么说,不过也笑道:“可不是,别因为一时钻了牛角尖,就忽略了身边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