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奶奶,小姑,哥哥,许大叔一家我接来啦!”苏若清往里屋喊了一声,听见声音的众人赶忙从里屋走了出来。
“许大哥,许大嫂,文淇文浩快坐快坐。”严氏连忙让座道。
“白芍,快倒茶,木槿,去拿果子点心来。”赵氏也连声吩咐。
两个丫鬟应声出了堂屋。
“婶子,弟妹,这次可、可真是……”文淇娘哽咽着开了口,“好端端的招来这祸事你说说,文淇受辱不说,孩子他爹也气的病情加重了,这是造了什么孽了!”
听了这话,文淇也不由得掉下了眼泪,许登一个汉子,也红了眼睛,沉沉叹了一口气。
严氏安慰地拍了拍文淇娘的手背,“嫂子,不用担心,若淳去请他先生帮忙了,这件事咱们就让孩子们去处理。文淇,好孩子,快别哭了,看哭坏了眼睛。”
“大叔,婶子,文淇姐姐,我娘说的对,快别哭了。把你们接来就是有法子应对的。你们喝点茶吃点东西,缓缓精神,一会儿我哥就回来了。”苏若清也劝慰道。
许文淇接过苏若清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眼泪。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苏若淳带着林淮序和方玉琮还有苏若潇一起回来了。
进了屋,苏若淳看见哭红了眼睛的许文淇不禁敛了敛眸色,他安慰地看了看难过的少女,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和屋里的长辈打起了招呼。
许文淇本来忐忑不安的心情在看到未婚夫婿之后,也有了一点点回暖。
“若潇,玉琮,你们怎么都回来了?”苏若清有些纳闷地问道。
“这是咱们自家的事,我们怎么能不管呢,何况夫子说成日死读书不好,让我们也来跟哥哥姐姐们商量商量,动动脑子总是好的。”苏若潇浅笑道。
方玉琮也点了点头道:“没错,我们读书也不单单是为了科考,还得用在实处不是。况且,这事也离不开我们两个不是。”
“好孩子,难为你们了。小小年纪……都是大叔没本事,帮不了自己女儿,还要麻烦你们……”许登颤着声儿说道。
“许叔,您别这么说。这事儿还真的是用得到他们两个,不然这书白读,这秀才也白考了。”苏若淳轻声道,“清儿去接你们的路上应该也说了,这事儿不是哑忍就能过去的,必须要去府衙告状。状子已经写好了,今晚你们踏踏实实休息休息,明天咱们就去州府上告。”
“哥,我看你还是先给文淇姐姐他们仔细说说,一来告诉他们怎么做,二来也得让他们定定心。”
苏若淳闻言点了点头,“许叔,婶子,文淇,我们今天跟先生仔细分析了一下,马青峰这个人性格冲动,又仗着马县令是他爹,嚣张跋扈为非作歹,这就有一个好处,他不会细心到去县衙动那定亲文书的手脚。只要定亲文书在,那他马青峰就是犯了‘强略人以为妻、牵引人欲犯法’两条罪,按照《大庆律》,判其‘斩左趾以为城旦’之刑。”
“这么说,是真的能告?可是、可是他爹是县令,会不会……”
“放心吧婶子,您担心的事我们也想到了,所以才要带着我两个弟弟一起去。我这两个弟弟虽然年纪小,但却已经是秀才了,那云州温知府怎么着也会掂量掂量。再者说,我们先生本就是云州府人士,在云州很能说得上话,只要咱们证据确凿,就一定没问题。”苏若淳解释道。
没错,褚夫子今日给他们出的主意,就是让方玉琮和苏若潇陪着他们一同前去州府,一则是他们秀才的身份可以让温知府有所顾忌;二么,就是让他们两个担任这次官司的讼师。
当然了,褚夫子也是存了锻炼两个孩子的心思。
苏若淳跟许家人好好解释了一番,又告知了他们该说些什么,末了才沉声道:“许叔你们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剩下的就都交给我们了,这一次,定要他马青峰付出代价!”
看着苏若淳坚定的眼神,许家人也吃了一颗定心丸,算是松了一口气。
苏若清看着天也不早了,连忙让王家两个婶子去收拾晚饭。苏若淳也把木焱叫出去轻声嘱咐了些什么,木焱应了声是,转身出了小院,方玉琮也回了方家。
苏家新盖的房间还有一间空的,苏若清带着木槿和白芍三个人手脚麻利地收拾了出来,换上了新的铺盖,让许登夫妇两个住着。许文浩跟苏若潇一个房间,许文淇则是跟苏若清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