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慢升起,林荫道上缓缓走着三个人。
“哥哥,你给我说说你知道哪些酒楼呗。”苏若清在路边薅了一把狗尾巴草在手里把玩着,觉得有些无聊了,便转过头问向自己的哥哥。
苏若淳听到自己妹妹问自己,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哥哥也不知道嘞,就只在正阳街上见过三两家酒楼,个个都是两层的大酒楼。”
“酒楼么?我倒是见过几个,不过你要说这青河镇上最大的,就是泰阳楼和聚贤楼了。不过呢,我也没进去过。”方玉珩听到兄妹俩的对话接口到,又转头去问苏若淳:“你兄妹俩说这酒楼干啥嘞?”
苏若清笑眯眯的说道:“玉珩哥,你等会就知道了,现在啊,我不告诉你。”说罢将狗尾巴草编的小草环扣在了方玉珩的头顶,笑呵呵的跑远了。
方玉珩先是看着苏若清笑颜如花的样子微微愣了愣神,等到头顶上被扣上了那个小草环,俊朗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个透。
苏若淳看着好友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轻笑了一声调笑道:“看啥!还不走嘞?瞅你那样子……”说罢,也不理他向前走去。只是他没看见,身后的方玉珩猛地揉了揉脸,又深吸了几口气,等情绪平复了,才抬起脚追了上去。
三人有说有笑的,这一路倒也不觉得时间慢,只是到了青河镇上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着了,阳光刺的人眼晕。
“可算到了,早知道应该雇辆牛车的,这日头起来了,毒的很嘞。”苏若淳看着妹妹满头大汗的样子有些心疼,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递了过去。
苏若清伸手接了过来,轻轻的擦了擦额头:“哥,我没事。只不过是不常走这么远的路,有些腿软。对了玉珩哥,你说的那个泰阳楼和聚贤楼,是在我哥说的那条正阳街吗?”方玉珩点了点头:“是在那,正阳街上最大的两间酒楼就是。”
“那行,咱们就去那两间酒楼。”说着话,三个人行至了正阳街。这正阳街到底是青河镇最繁华的地界,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群,或忙碌,或悠闲。街道边上的小商小贩正卖力的吆喝着。两排商铺整整齐齐的,目光所至,一家酒楼高高的立在那里,门上一方漆金匾额写着三个大字:泰阳楼
三个人站在酒楼门前,方玉珩显得有些犹豫,这一路上苏若淳跟自己说明了来意,他显然是有些忐忑的,这有钱人才能去的大酒楼,能看上咱庄户人家的菜方么。
“哥哥,玉珩哥,走,咱们进去。”苏若清轻轻唤了一声,便自己先一步迈进了门槛。
“客官请进,您几……”一个穿着青蓝布衫腰间别着白布的店小二听声迎了过来,只是看到三人都是洗的有些泛白的衣裤时,顿时停下了迎客的声音,随即眉梢一吊,很不客气的说道:“诶诶诶!怎么回事,要饭要到店里来了?赶紧滚!”说着,还冲着苏若清三人呸了一声。
苏若清还未来得及说话,身后就传来了方玉珩清冽的声音:“你这店家忒无礼了些,这泰阳楼大门敞开迎宾纳客,如何我们就进不得?对我妹妹说话如此不客气,你家掌柜就是这样教你们开门做生意的?”
苏若淳冷笑一声:“想是看我们兄妹三人来自乡下,便拿起了这狗眼看人低的架势。如此,我们也没必要讨人嫌,这泰阳楼不进也罢,走,咱们去聚贤楼。”说罢,便转身牵起苏若清的手向斜对面的聚贤楼走去。
聚贤楼的小二远远看到了这一幕,正当笑话讲给掌柜听呢,一转身就发现刚才那厉声呵斥泰阳楼小二的兄妹三人正进了聚贤楼的大门。
小二笑呵呵的迎了上去:“三位客官,瞅着眼生啊,是头一次来咱们聚贤楼吧?您这边请。”说着就要带苏若清三人往屏风后的隔断走去。
苏若清笑着说:“我们不是来吃饭的,还麻烦小二哥请你家掌柜的出来,小女子有事相谈。”
这小二也是有些眼力见的,先不说刚才看见了人家姑娘的兄长厉声呵斥了泰阳楼那无礼的小二,只看这小姑娘周身的气度就不可小觑,生的那样好看,言语之间又极为有礼,于是笑着应了一声转身去请了掌柜的。
“姑娘,这就是我们聚贤楼的张掌柜,几位慢慢聊,小的先去招呼客人。”那小二将掌柜的请了过来,笑着招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张掌柜好,小女姓苏,这是我的两位兄长。”苏若清先是对张掌柜行了一礼,复又笑着对掌柜的说道:“今日我们兄妹三人来贵店,是想跟您谈桩生意。”
张掌柜面上微笑,暗自打量这位虽衣着寒酸但颜色极好的姑娘,听到这话,神色一敛:“哦?不知苏姑娘要跟在下谈的是何生意呢?”
“菜方。”
“菜方?苏姑娘可知我这聚贤楼是青河镇最大的酒楼之一,请的厨子也都是一等一的大师傅,姑娘这菜方……”张掌柜虽然并不自傲,甚至可以说是位君子,听到苏若清这话却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言语间便带出了一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