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会离开亚伯利恩丘陵吗?”帝梵多没有回答布克,反而抛出另外一个问题。
“皇兄暴病而亡,你们兄弟情深,需要立即赶回龙王国奔丧。”布克记得清清楚楚,但凡是帝梵多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不过是赤裸裸的借口,帝梵多和他那些平日里毫无交集的兄弟情深意切?
开什么玩笑!
帝梵多巴不得他们全部死绝,到时候就算是去吊唁大概也要笑得合不拢嘴。
“如果我没记错,当初就是查德威兰你亲自前往亚伯利恩丘陵带走帝梵多的吧。”布克捏着眉心,几乎快要消失的回忆在脑海中慢慢浮现。
“不错...”查德威兰沉闷答道,“离世的并不止一位皇子,他们也不是死于所谓的暴病。”
“那天...是我成年的日子,他们的死就像从天而降的礼物,给了我巨大的惊喜。”帝梵多毫不避讳周围的龙骁卫,激动到捏紧双拳。
那日的场景历历在目,对他有威胁的五位皇子在一个月内相继暴毙,剩下的三位皇子早就被打上软弱无能的标签,帝梵多也理所当然的被紫胤龙王立为王储,这场血雨腥风的夺储之争便以如此诡异且荒唐的方式结束,有很多人猜测是紫胤龙王所为,但帝梵多很清楚,他那个刻薄寡恩的母亲根本不可能亲自下场,紫胤龙王只会作为旁观者等待这场王储之争落下帷幕。
“难道是紫胤龙王干的吗?”马克西米利安嘀咕道。
“马克!”席内丁厉声呵斥,当着帝梵多和查德威兰的面妄自猜测前代龙王暗杀皇子,更别说布克和帝梵多关系斐然,这样的行为实在失礼,既显得老师教徒无方,又无形中离间了帝梵多和紫胤龙王的关系,马克西米利安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低着头继续胡吃海塞。
“无妨。”帝梵多并不介意,十分笃定的说道:“我太了解我那位母亲,也太清楚她绝对不会干预我们之间的斗争,说句不好听的...我对我的母亲,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说着,他扭头看向布克,布克明显不止一次听过帝梵多讲过这样的经历,颇为认同的颔首。
“陛下。”沉默良久的查德威兰蓦地开口,言语深埋难以察觉的苦涩:“唯有龙王,可以审判诸龙。”
“是啊,是啊!”帝梵多有些神经质的捂脸低笑,“只有本王才是最后的胜者,只有本王可以决定那些龙子龙孙的结局!与我作对,他们不过是冢中枯骨,俯首待宰的羔羊罢了!”
查德威兰眸光闪烁,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保持缄默。
“好了,不说这些。”帝梵多瞬间收拢情绪,面上再度挂出和煦的笑容,“至于沧奕宫变么...说起来倒也不复杂,就是我某位还活着的皇兄从【深渊之躯】手中获得一味名为【绝龙独断】的混合剧毒。”
帝梵多挽起右臂衣袖,细碎繁复如蚯蚓般的黑线布满帝梵多整条手臂,无论是经脉还是血管都被毒液感染。
“我的那位好哥哥最终被暴怒的紫胤龙王斩杀,但碍于我觉醒的七彩龙王血脉,她不得不捏着鼻子让我坐在王储的位置上,现在想来,还真是段难熬的时光。”帝梵多看向布克,笑得邪魅疯狂:“这也是为何我从来没有与你联系的原因,危机四伏,我不得不谨慎再三,若是我与你书信来往,恐怕就有人要举报我私通教国,不仅是我,也会给你这个未来的最高神官长带去不小的麻烦吧。”
“你这混蛋!”布克一拳捶在帝梵多胸口,不顾形象的喝道:“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作朋友!”
“死鸟!老子就是把你看做兄弟才不让你淌这趟浑水!”帝梵多皱眉,反应过来后同样破口大骂:“就你那个该死的性格,到皇宫中恐怕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