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留下,不用再回到那个只会带来苦痛的地方。”龙崎羽明的话中听不出任何感情。
“很感谢您,但是我要去找父亲大人的酒瓶了,如果弄丢的话,会被狠狠的惩罚。”似乎是想到酒瓶的重要性和弄丢的下场,小女孩更加焦急,朝门走去。
“那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龙崎羽明的话让小女孩脚步停住,明明脸上是笑容,却蕴藏着无尽的悲伤:“我逃不出那里的...我试过逃跑,但每次都会被父亲抓回去,至少乖乖听话...不会受到父亲的惩罚。”
其实小女孩没有说,醉酒后的父亲同样会不问缘由将她打的鼻青脸肿,鲜血淋漓,然后顺从的继续给父亲买酒...如此往复。
这似乎是逃不过的诅咒,和日复一日的痛苦轮回。
她还太小,只能帮人打些杂工,每日赚取的铜币只够两顿餐食,再加上每日的酒钱...
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和工作已经将她折磨的快要油尽灯枯,她在自己房间的那面墙上刻有旁人看不懂的标记,每日凌晨她都会用锐利的石块在墙上划上一道,表示自己距离死亡又近了一天,至少死亡可以令这样的生活可以迎来终结。
龙崎羽明起身:“既然如此,那就随便你吧,我们会在耶·兰提尔待上几日,如果你反悔的话,随时都可以来这里找我。”小女孩有些留恋的看了安蒂琳一眼,她并不羡慕安蒂琳的美貌,她只希望自己能享有“普通”的生活,埃莉诺没有母亲,温柔善良的安蒂琳便是她心中理想的母亲形象。
木门被关上,埃莉诺低头致谢,父亲的酒瓶竖在门前,她劫后余生般的将冰冷的酒瓶抱在怀中。
房间外的寒气将她瞬间激醒,她小心的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对着龙崎羽明的房间最后鞠了个躬,便缓缓朝楼下走去。
旅馆的老板似乎认识埃莉诺,看着她渐行渐远,在寒夜中颤抖的瘦小背影,叹息着擦拭着手中的酒杯。
“看来您认识她。”龙崎羽明突然出现在吧台,“热牛奶,谢谢。”
“您是个好人。”旅馆老板博尔顿边用火炉加热牛奶,边感叹道。
“好人?”龙崎羽明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赞,轻笑道:“好人是我的妻子,更何况,我并不认为好人能帮她什么。”
“您说的没错。”博尔顿用毛巾托着热牛奶,放至龙崎羽明面前:“埃莉诺是个懂事的孩子,她的父亲以前也不是这样。”
博尔顿清洗着餐具,为龙崎羽明解释起来:“埃莉诺是被收养的孩子,聪明善良,可爱懂事,每个人都很喜欢她。”
“她的养父曾是王国骄傲的士兵,但在战场上被帝国的人砍下右臂,受了战争创伤,感觉人生灰暗的他便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博尔顿指了指脚下:“酗酒度日,埃莉诺是他出征前选中要收养的孩子,那时的他们相处的很融洽,每个孤儿院的人都相信他们会成为真正的父女。”博尔顿将玻璃杯整齐的排列在柜台上,“可惜...命运捉弄,心如死灰的莱顿将抚恤金全都用来买酒,每日喝得酩酊大醉,在酒精中醉生梦死,往日的父女情也被他彻底抛之脑后。”
“为什么没有人重新收养埃莉诺,而是放任她经历这些?”煮沸的,有些腥味的热饮下肚,龙崎羽明能感受到温暖在全身扩散,很劣质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