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晚微笑着,可就是这笑,让季玄朔觉得难受的紧。
但又想到上一世自己的惨死,他只能告诉他不能心软!
可她不是爱他吗?
那就让他看看,她究竟能为了他做到何种地步!
这都是她欠他的!
“来人,取鞭,就地行刑!”
一锤定音,全场哗然。
季玄朗看着即墨晚笔直跪着的身姿,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但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大人,您为何要这么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66实在想不明白,明明今早这两人分开的时候,还是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
怎么不过几个时辰,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早就跟你说过,当他确定我爱他的时候,复仇便正式开始了。】
“啪!”
一鞭子打了下来,直直打在即墨晚的脊背上。
声音清脆,痛的即墨晚止不住向前趴去。
【66,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契机吗?】
【让他天下一统的契机?】
【是!之前我怕突然讲起来太突兀,又怕说多了惹他厌恶,再说,不清楚他的过去,我也怕多说多错!可昨晚,他将自己的过去全部告诉了我,我也知道了他为何要毁掉世界。而今日,是最好的机会!】
【大人能确定成功吗?他现在不是只想着向您复仇吗?】
【复仇从来不是目的和结果,复仇了然后呢?他没处死我,那这场雷声大雨点小的复仇,不过是开始的结束,也是结束的开始而已!】
鞭笞还在继续,即墨晚抬头看着季玄朔:“陛下,昨夜听了您的故事,一直有些话没能跟陛下讲,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陛下可愿一听?呃——”
疼痛让即墨晚再次趴在地上。
季玄朔眉头紧皱,声音中带了些他没有发觉到的颤抖:“你想说什么?”
即墨晚挣扎着抬起上半身,声音铿锵:“您听好了,这些话,我只说一次!
不想要的东西,不一定要毁掉,还可以重建!让一样东西彻底消失的办法,也不是破坏它,而是改造它!
这个国家,您不想要的话,那就把它改造重建成您想要的样子!
毁掉一样东西太过简单,没什么技术含量,可能将它重建的人,才有资格站高位,有资格定生死!
季凌!你敢吗?”
即墨晚的声音伴随着回音,在奉天殿内久久不散。
众人皆惊,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龙椅之上,季玄朔大脑内一阵轰鸣。
这一刻,这一世的即墨晚和上一世的即墨晚彻底在季玄朔眼前重合。
他原以为她们是不一样的,可原来,她从未变过。
从昨晚决定告知她自己的所有过往开始,季玄朔就在赌,赌她会如何表现,是厌恶还是心疼?在听到自己想毁掉天下的时候,是会劝阻还是支持?
可她什么都没说。
只是那般心疼的看着他,看的他心都要化了。
那样的即墨晚太美好了,是他两世以来根本都不敢想象的模样。
这一世的她真的就爱自己爱到了那种地步吗?那她希望的天下一统,希望的百姓安乐呢?她都不要了吗?
欣喜过后便是质疑。
她惯会做戏的。
所以他得测她,得看看她到底会为自己做到何种地步。
却不曾想,她竟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毁掉一样东西太过简单,没什么技术含量,可能将它重建的人,才有资格站高位,有资格定生死!”
“季凌!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