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知道江琢还有些生气,小心翼翼的挪到他的身边,试图给江琢洗脑:“你觉得这是简单的簪子吗?其实不是,我这一头簪的都是利器,遇到危险,拔下簪子扎向敌人,保准让他哭爹喊娘。”
看江琢不为所动,大福又坐的近了些,抱住江琢的胳膊,撒娇道:“我知道你是怕不安全,但是,让我把钱留在金林,我怕是日日都睡不好觉。你也知道我有多嗜钱如命。江琢,别生气了,已经出城了,我下次一定听你的话。江琢,别生气了......”
在大福一声声的江琢中,气果然消散不少,他当真是拿眼前的女子没有办法。
把人搂进怀中,叹了口气问道:“如遇危险,要钱要命?”
大福不假思索的回道:“要你!”
江琢怔愣,大福看着江琢温声说道:“你比那两样都重要。”
江琢想要控制扬起的嘴角,却怎么也拉不下来,明知道眼前女子说的是假话,但心情仍会变好。
看着江琢的笑容,大福心中暗想,拿下!
赶路是枯燥的,特别是他们已经连行半月有余,除了每到一个城镇休息歇脚外,基本就窝在这小小的马车中。
大福又一次叹气,江琢放下手中的书籍,温柔开口:“怎么了?”
大福无力地摇头:“没事,只是觉得这一路上实在无聊,我们到底还要多久才到啊?”
江琢握住大福的手,温声回答:“快了,若一路顺利,再有半月我们便能抵达淮阳城。”
大福将头靠在江琢肩上,抱怨道:“还要半月啊……你就是个骗子,说好要带着小妾一路游山玩水,到了城镇,就把小妾丢下,自己出去了。根本不管小妾的死活。”
江琢伸手轻轻抚了抚大福的头发,在额头留下一吻后,安慰道:“如是之前,还能走走乡间小路,看看沿途风景,亦或是去周边的城镇游玩一番。只是我们此行有要事在身,不便过于耽搁,等到了淮阳城,我再带你四处游玩,可好?”
大福无奈的点头,还能怎么样,肯定是要先办正事,她也不过是随口抱怨一下,让江琢知道她的委屈,以后再好好的补偿于她。
“对了,我们这一路好像都没见过什么人,只有在城门外施粥时能看到一些流民,而且我发现,我们走的这条路好像绕远好多?”大福突然开口问道。
江琢没有说话,大福转头看他时发现,他正盯着窗外,眼神晦暗不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江琢才缓缓开口解释道:“我们一路走来,走的都是官道,平日里有官兵值岗,流民不敢来,虽然走小路到淮阳城会快上许多,但小路实在难走。”
大福好奇地问道:“路不好吗?”
江琢叹息一声,道:“不止是路不好走,主要是流民聚集,烧杀抢劫,曝尸荒野都是常事,在生存的压力下,人性被泯灭,人们为了活下去往往会不择手段。”
江琢的语气很沉重,大福也不由得沉默了下来。她知道江琢说的都是事实,城门外等着施粥的流民,他们衣衫褴褛,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接下来的路程中,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他们默默地坐在马车里,听着马车外的马蹄声和车轮声,心思各异。
又走了一周,大福觉得胜利在望。
雨也连续下了四天,即便是官道,也变得泥泞难行。不过好在今天雨停了,车夫说如果加快速度,大概在戌时就能到达最近的城镇——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