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这天午后,李致远不知道在哪淘了把古琴,和少爷在院里的石桌上调试音色。大福觉得这是好机会,得把握住。
上了茶后不走,就等见缝插针,终于找到机会:“李公子调完音色不如弹上一曲,奴婢可给公子伴舞。”少爷听了,端茶喝水不说话,掩饰自己。
李少爷大手一挥:“可!”
“那就霓裳曲?”大福一说,李致远就知大福还为前日的事不死心,也未拒绝,调试两下琴音示意大福开始!
舞蹈前几个动作大福舞得倒是像模像样,虽没有师桑桑得风情,倒也流畅。随着琴声渐快,大福就手脚跟不上脑子,仿佛变成了提线木偶,手伸不直,腰下不去,腿抬不起,人跳不动。总之越跳越慌乱,李致远看到,憋着笑,琴声都变了调子。
大福知道自己现在在他们眼中就是东施再现,可仍想咬牙坚持把舞蹈跳完,最终,还是在旋转时,左脚碰右脚,摔倒在地。大福觉得丢人,挣扎着起来,谁知又踩到了衣摆,摔了个屁股蹾,大福这会儿得羞耻心到达顶峰。余光看到少爷的鞋子离她越来越近,大福咬牙撑地起来,一溜烟跑了。
李致远看到大福狼狈的背影,一直忍着的笑,终是破口而出。嘲笑的声响传遍整个院落。
李致远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笑声,揶揄少爷:“这么个小丫头放在身边,确实解闷。可让与我?”
明知他是故意调侃,少爷仍是语气变冷,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想的挺美。”随后离开前留下一句:“院中有女眷,不适合外男居住,今晚你就搬走!”
李致远在后面痛心疾首的呼喊:“江琢你这个铁石心肠,重色轻友的家伙……”
大福回屋后一直都没出门,到了晚间,春生敲门说少爷找她,大福躺在床上动都没动的回了一句:“不舒服,今天伺候不了。”
主要今日太丢人了,前两日自己一直强调自己会跳霓裳羽衣舞,想要表现一番。今儿终于逮到机会,可这跳的是个什么,自己怎么再好意思找少爷说她和这个舞有关联,让少爷帮忙给寻找认识的人。大福也就纳闷了,怎么就手脚跟不上脑子呢,明明她想象中自己不是这样跳的。
过了一会又有人敲门,大福以为还是春生,干脆装睡。谁知门外的人直接推门进来了,大福猛地坐起来,转身朝着门口喊道:“能不能让人休息一下,我今天不舒服......”后面的话没说完,因为进来的是少爷。
“怎么不舒服了?可需要请医师?”少爷来到大福床边,语气温柔。
人在委屈之时,就怕亲人的关怀。大福七岁进府,接触最多的就是少爷和夏沁,在她心中,少爷和夏沁都是顶顶重要的存在,所以听到少爷温柔的关心,顿时眼眶发热,似有眼泪涌出。
少爷看到大福眼中泛光的泪花,坐在床边,抚上了大福的脑袋:“怎么还哭上了?”
大福这会儿也不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哇的大哭出声,眼泪像一股清泉从眼角流下。边哭边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跳成那样,明明和我脑子里想的不一样,前两日,两日还一直和少爷说我会,怎么就跳成这样,太丢人了,我太丢人了,李,李致远还笑的那么大声......”大福说的语无伦次,越说哭的越厉害。
少爷一边帮大福擦眼泪,一边安慰:“别哭了,不丢人。你跳的不好,是没有学过舞蹈,你想学的话,以后给你找个教习老师,练习以后会比师桑桑跳的好。”这个时候了,大福竟还能察觉到,少爷在昧着良心的哄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