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泰然惦记的皇帝的确在宫里等的寝食难安、坐卧不得安宁。
“张德福,你说割城和谈的圣旨都已经送到两地了吧?不知蛮夷和南疆会不会同意?要是不同意难道还要再多加一城?
也没人给朕送个消息,让朕等得好心急。”皇帝接过张公公手中的热水,打开盖子吹了一下又盖了回去。
等不到两地传来的消息,喝水也没有胃口。
张公公无奈地又接过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皇上,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说不定过个一两日便会有消息。
皇上,您最近都瘦了不少,还是要保重龙体重要。”张公公垂手恭敬地站在一旁。
“或许你说得对,朕再等等。”
皇帝靠在龙椅上,脸上呈现出病态的苍白,望着殿外有些发呆。为何处处都要同他作对?先是不知如何得罪的神明,现在连边陲小国都骑到他头上。
就因为他当初为了得到皇位做的那些事情吗?
可自古皇权交替都是一场血雨腥风,没有哪次不是手足相残、父子兵刃相见。自古权势争夺皆是如此!
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哪一个上位者不是踏着尸山白骨堆爬上去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却像是受了这么多报应?
是他做得不够好,还是当年的还不够狠厉?
皇帝想不明白,为何他的路走得这么艰难。但是他也没有梦到过枉死的人来找他索命,所以,到底是为何?
“张德福,你说是不是朕做错了?”
张公公当即精神一振,这话可不好回答,一个让皇帝不满意就要脑袋搬家,但是皇帝问话他还不能当哑巴。
“皇上,您是天子,天子做任何事情都是应当的。”
皇帝叹息一声,就知道问也白问。“朕有些乏了,你扶朕去躺一会儿。”
自从上次吐了血,皇帝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才处理了一会儿奏折便觉身体疲累,虚弱。皇帝心里明白,他这身子怕是养不好了。
皇帝不好,同他作对的人便会开心。
一连在岭南待了有一个月的沈澈和蓝洛洛,在军营的训练步入正轨之后便打算回西北。离开之前留下了六个人继续协助岭南军训练。
之前答应玄德王子要带着上官莹去西苍国认亲,时间过来这么久,怕是双方都已经等得焦急。
石峰村,两人一到家便看到焦急如焚又有些垂头丧气的沈元修闷着头往外走。
“沈元修,你这是被谁欺负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二皇子惊喜地抬起来脑袋,“堂弟,弟妹,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二皇子欣喜的模样就像迷途的船只见到亮着光的灯塔一般。
“你们两个离家这么久去了哪里?每次过来你们都不在,婶婶也不说你们的去向。”二皇子越说越委屈。
天知道接到皇帝让他做和谈使者,要割让朔州城给蛮夷求和时有多愤怒和无奈,想找人倾诉都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