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伤员看着断腿的士兵被治疗妥当,只要今晚不发热就无性命之忧,心里更是升起强烈的求生意志。
在这个艰苦的战争环境中,生存下去是每个人的本能和追求。那些曾经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伤员,此刻也燃起了对生命的渴望和对未来的希望。
接下来是给腹部受伤的士兵治疗,正巧这时药童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
“师傅,麻沸散已经熬好。”小药童的话语中也夹杂着一丝激动,他可是这世上第一个熬麻沸散的药童。
说不定师傅以后会更加器重他,能将一身本领都教给他,小药童立志以后也要做像师傅这样救死扶伤的大夫。
“你喂他喝下。”
听了师傅的话,药童将一碗温热的汤药小心地给重伤的士兵喝下,边喂嘴里还一直嘀咕:“你可要慢点喝,这可是失传已久的麻沸散。
千万不要浪费一滴,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做咱大许朝第一个喝麻沸散的人……”
蓝洛洛扶额,这药童未免话多了些,说话的语气这么激动是要闹哪般?
一碗药喝完,小药童还十分贴心地将流在嘴角和下巴上的药汁一点点敛进伤兵的嘴里,真的是不能浪费一滴!
老军医又是睁大着眼盯着伤员,生怕错过一点点药效发挥的过程。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只见士兵眼皮渐渐耷拉下来。
老军医见状去喊这个士兵且伸手摇晃了一下,只见士兵已经沉沉睡去。“起作用了,这麻沸散真的有用。”语气中是难掩的兴奋和激动。
此时,又有两三个军医进来,之前山羊胡军医喊药童去熬麻沸散,他们可都是听到的,当时谁都不看好那药方真的有效。
不过在救治伤员的过程中他们还是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听到药童说麻沸散熬好,这不就悄悄来到营帐外面偷看。
现在听山羊胡军医激动地说有了效果,这不一个个都绷不住便走进营帐中。
“当真是麻沸散?当真有这么奇效?”
山羊胡老军医此时一副与荣有焉的模样,傲娇地轻哼一声,“你们来做什么?不是不相信这小……神医能将人治好吗?”
话到嘴边老军医突觉再称呼小娘子有些不妥,便改口称呼小神医。
“你们不觉得现在有些脸疼?”
这些老家伙平时在军营里斗嘴习惯了,现在损起人来也是丝毫不保留情面。
“为何要脸疼,人这不是还没治好吗?过两日一个个都活着,老夫再承认她医术高超也不迟。”
……
懒得理几个加起来几百岁的人斗嘴,蓝洛洛开始专心致志地给伤员处理伤口。
见蓝洛洛徒手就将那一节肠子拿在手里,后进来的几个军医都倒吸一口凉气。
“谁家的后宅妇人敢做出这种事情?”其中一人没忍住惊呼出声。
这一惊呼惹来山羊胡老军医的一记白眼,“闭嘴,再喧哗就出去。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惹人笑话!”
山羊胡老军医看得同样眉头直跳、嘴角抽搐,不过他已经有经验,不似这几个二愣子大呼小叫的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