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不知道吕姹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吕姹之后会如何。
她自问自己不是圣母,只是看到吕姹这样心中略有些感同身受。
她莫名其妙穿越到这里,倒是和吕姹一样就像无根浮萍一般,并没有人能依靠。
今天看到吕姹走错了路,自己能做的也只是提醒她一句。至于吕姹会不会听,全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和吕姹说完这几句话,沈青青就走回桌子旁边坐好。吕姹也依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等到毕夫人吃完早饭回来,房间里就更加安静,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能清楚地听到。
沈青青坐在桌子旁边昏昏欲睡,她现在很想回到自己的床上睡个回笼觉。
唉,她心底叹息,毕夫人还在这坐着呢,她可不敢触霉头。
说来说去都怪毕漕涧这个狗男人,真是害人精!
就好像是听到了沈青青心里的声音,床上躺着的毕漕涧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守在一旁的景福见状立刻上前。
“少爷,少爷,你醒了?”
毕夫人听到毕漕涧醒了,立马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太久没活动,站起来的时候身子还晃了两下。
吓得沈青青立刻上前扶稳了毕夫人,扶着毕夫人的手将她带到毕漕涧床边。
“景福……唔……”
毕漕涧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他再度闭上眼睛,伸出手按着额头。
“涧儿,涧儿你觉得怎么样了?”
毕夫人见毕漕涧如此表现,赶紧着急地伸出手抓着毕漕涧的胳膊。
“母亲?你怎么在我这?”
毕漕涧乍一听到毕夫人的声音,脑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要知道,从自己启蒙开始,自己就一直在前院,这睡醒听见毕夫人的声音就跟做梦一样。、
毕夫人见毕漕涧此刻安然无事,一直紧绷着的情绪终于爆发。
“你这个臭小子,你这是翅膀硬了是不是?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你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
毕夫人颤抖着声音数落着毕漕涧,眼眶里的泪也不停砸在毕漕涧手上。
毕漕涧一下子慌了神,他甚少看见母亲这般失态。
他正想开口安慰母亲,目光陡然触及到站在毕夫人身后的沈青青。他又看了一眼景福,想到自己昨天的放纵行为,心中已经知道母亲为何会这般。
“我这是病了?”
“少爷,你昨晚喝……你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睡着,今天早上又突然起烧,一直到现在您才清醒过来。”
景福本想说毕漕涧喝醉睡着,但是想到少爷让自己隐瞒的事情,他还是含糊不清的说了个睡着。
听景福说完,毕漕涧也没说话,只是任由毕夫人拉着自己的手。
“臭小子,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睡了这么久,是不是饿了?”
毕漕涧想说自己不饿,但是看到毕夫人哭得红肿的眼睛还是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是有些饿了。”
“快,景福,去把灶上温着的粥端来。”
因为担心毕漕涧醒来会饿,毕夫人早就吩咐人在院子里支了个小炉子,景福匆匆出去,只不过片刻功夫就把粥端了进来。
景福上前扶着毕漕涧起身坐好,毕夫人也在一旁,帮着毕漕涧把下滑的被子盖好。
毕漕涧看着毕夫人,可能是因为生病,他觉得自己今天格外脆弱。
他从四岁启蒙开始,父亲就教育他,男子汉大丈夫要独立于世。从那一年开始,他就再也不能一直跟在母亲身边。
这些年,就算是生病了,他也从来没让母亲知道,都是自己一个人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