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喉咙咕咚一声,想起心头那些话,不安的情绪稍稍缓解,当即梗着脖子开口。
“城主夫人,老婆子没有说您这医馆如何,而是那丧良心的大夫,就是他!”婆子瞪眼指向孔大夫,“前两日我给我儿子开药,明明就是个伤寒,可吃了非但没有好转,反而陷入昏迷,普通的伤寒,没道理这么快就陷入昏迷的,定是那药有问题,夫人明鉴啊,老婆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没了,我们可怎么活啊!”
秦月安静地听着,这婆子的话很有条理,故而包括她在内,所有人一听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她转头看向气得说不出话的孔大夫,说道:“给孔大夫递杯水,冷静一下。”
这么状况,是没办法讲述清楚的。
孔大夫知道自己状态不对,听话地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心头怒火。
“回禀夫人,这人前两日的确来到医馆开药,我就是按照正常伤害药开给她的,那药绝对不会让人陷入昏迷,毫无意识!”
他手哆嗦着从衣袖当中拿出当时开药的底方,这还是华夏医馆的规矩,否则哪个大夫会去留这种底方。
而现在,他无比庆幸留了东西,不至于让人污蔑致死。
这样的污蔑,对于大夫来说是灭顶之灾。
底方拿出来,孔大夫总算是松了口气,然而不管是秦月还是那婆子,都没有去看那底方。
秦月不是不想看,而是在这种情况下,看了也没有用,既然孔大夫能够拿出来,就证明他开的没问题。
那婆子准备了一堆说辞,就等着秦月去拿那所谓的底方,可她不仅没动,连看都没看一眼,不由得让她满腹的话盘在心里颇为难受。
见秦月看都没看他手中的纸一眼,孔大夫一颗心沉到谷底。
怒火降下去之后,他立刻就明白过来。
城主夫人若是想平息民怨,息事宁人,那必定是要牺牲他的。
想到这里,孔大夫忽然就平静了,拿着底方的手垂在一次,不再抬起。
他知道这件事不论对错,他都是错了,因为他让这个婆子引来这么多人围观,让华夏医馆,让这位城主夫人陷入两难境地。
这就是他错了。
权贵们,他们不同人讲道理的,他们只同人讲利益。
他触碰到这些权贵的利益了。
孔大夫进入华夏医馆有一个半月了,从领了第一次工钱开始,他便有了一些踏实感,因为即便这个月的病人很少甚至没有,他也不会饿肚子。
偶尔他发现华夏医馆的氛围非常好,没有那么多麻烦事,反倒相互之间会帮忙,甚至聚集在一起讨论这个病该如何去治疗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这在以往是没有过的,孔大夫听得出,尤其是那些军医,他们毫不藏私,哪怕问到他们以为很敏感的缝合之术时,他们也是知无不言。
孔大夫还是很喜欢这里的。
奈何,华夏医馆终究是权贵手中谋利的工具,他们也不过是里边的棋子,到了这个时候,是可以随时被抛弃的。
“孔大夫开药的时候,可见过病人?”秦月问道。
孔大夫抬起眼皮,摇摇头说道:“未曾见过。”
最近伤寒频发,婆子来了只想开些伤害的药,孔大夫仔细询问了症状之后,便开给她了。
“为什么不带你儿子过来看病。”秦月看着婆子。
婆子说道:“我儿子伤寒严重,这一来一回得再加重病情,我便没有让他过来。”
这个说辞勉强说得过去。
秦月转头,“孔大夫没有见到病人本人就贸然开药,这一点我的确要质疑你的专业性。”
其实这种事并非没有,在这种地方反倒是常态。
故而孔大夫听闻,摇头一笑。
笑自己的愚蠢,刚刚他虽然失望之极,到底还是抱着一抹希望,如今这情况,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不再辩解。
和他一起来到医馆的几个大夫双拳紧握,一双眼睛不满地看向秦月。
秦月将他们的眼神无视掉,继续说道:“我们医馆的大夫在这方面的确有过失,所以医馆的规定还要再改一改,也多谢大娘能够帮我们找到漏洞。”
顿了顿,“那么接下来,再说说大娘的儿子吧。”
婆子听闻她这番说辞,以为她妥协了。
“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娘的儿子了,相信这就到了。”
婆子顿时面色一变。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