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白了小浪子一眼,转身进了屋。
小亮子则酸酸的说了句:“论资历,我比小浪子在宫里待的更久,要选你也该选我啊。”
他这句话,声音很低。
却还是被向嬷嬷听到了。
向嬷嬷沉沉道:“你还是适合待在冷宫里,小浪子,去将卫公公拿来的料子收拾收拾,入冬了,我去给公主做两身新衣裳。”
小浪子兴高采烈:“得嘞!”
说完,他连忙冲向了卫公公带来的赏赐里。
越看眼睛越亮。
这可不只是料子,还有各种小玩意儿,甚至是夜明珠,首饰,最让他瞠目结舌的,当属最后那箱子里的物件儿。
那可是前些年东渡上贡的白玉虎,足有百来斤重,通体白玉,一体雕刻,据说当初震惊朝纲,当时还得意的衡亲王曾在朝堂上说想一睹白玉虎的风采,皇上没让。
不成想这就赏赐给了知歆公主。
这天上地下独一份的宠爱,当真是羡煞死人不要命。
因着这只白玉虎,这后宫里谁还敢看轻淑贵妃娘娘和知歆公主!
广陵宫。
淑贵妃食不知味,满心满眼都是身在冷宫的迎安。
担心她住不住的惯,睡不睡的着,还担心冷宫里那群看人下菜碟的狗奴才给她脸色看。
米春在一旁着急:“娘娘,您倒是吃点啊!不然陈嬷嬷回来该说奴婢的事儿了!”
淑贵妃躺在榻上,被划伤的那半张脸依旧包扎着,但只敷了个布条,看上去没那么触目惊心了,但是她那一双水汪汪的星星眼满是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眼泪在脸上留下两道痕。
轻轻啜泣着,我见犹怜。
“我吃不下,你去打听了吗,冷宫怎么样了?”
米春被感染的也跟着哭,低头小声道:“娘娘,冷宫被御林军围的水泄不通,奴婢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只知道今早上卫公公带着一堆箱子去了冷宫,大抵是皇上的旨意,奴婢猜测,应当是赏赐,可是娘娘,皇上既然赏赐了公主,为何又派人把冷宫围起来?”
良久后,淑贵妃才开口:“他不能给前朝交代,只能委屈迎安,那些赏赐,大抵是用来安慰我的,再者,宫里人多眼杂,定会有人趁公主身处冷宫对迎安下手,皇上这么做,算是保护皇嗣。”
字里行间,她都不愿将皇上的所作所为归结到自己身上。
年少的情意,终是被磋磨。
米春察觉到娘娘心死,忙跪下哭着说:“娘娘,您莫要放弃啊,皇上对您情意深重,所以才连带着疼惜公主,您这般误解皇上的心意,会给自己招来祸端的!”
淑贵妃闻言,哭的更凶了。
“不恨他,我该如何度过这漫漫长夜,为他受伤至此,却只换来他留宿承乾宫,半点不曾踏足广陵宫,甚至于迁怒迎安,如果当时不是我拦着,迎安现在,应当已经准备远嫁东渡了,米春,你说,当日爹爹把我送进宫时,可曾想过皇上是如此薄情之人?”
米春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跟着哭。
殿外,庆凌帝立在门口,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卫威然在一旁着急地想要开口,庆凌帝抬手制止了他。
“罢了,她伤心,朕知道,你去吩咐赵太医好生看护淑贵妃,朕先回御书房了。”
留下这句话,庆凌帝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