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苏建高没想到自己活下来了,还能见到自家人!
他被一个自称外地的客商骗了出去,直接打晕进了马车,后来被那个到过自家的张诚救了,他自称张家的管家,带着自己去了州府,后来一群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穿的很是华丽,让他滴血验骨,结果说不是张家的血脉,后来在回来的路上再次遇到歹人,幸好有镇上粮铺的张掌柜带了伙计救了他一命……
苏建高肯定自己绝对不是张家血脉,而且他知道一些张家的事情,就算是也不耻成为张家的后代,当自己知道张家的秘密说给姜玲玲知道。
张家原不只大房和二房,他们实际有三兄弟,这些产业九成多都是三房的,是大房害了自己的三弟一家,这才有了如今的身家,二房只不过是做了和大房一样的事情!
如果苏建高是那个遗孤,那么只能说这是大房及其后代的报应!
苏建高只会庆幸自己不是,如果是的话,二房一定会一边假意收留,一边想办法继续谋害!
太可怕了,富贵人家的宅斗,这么血腥吗?
“娘,我一到县城,差官直接把我抓进来了,说我们图谋了张家财产,张家的宅院真的在我们家?”
云儿想到一直以为是娘的宅子,没想到,是别人的,却自己从小就看到娘带过的玛瑙银簪放在一起,这该不会是……
“我既然不是张家遗孤,那么这图谋财产就等于坐实了!”苏建高震惊的说道。
姜玲玲摇摇头,“放心,不会的!”
苏建高无奈,“张家可不是什么好人,要是张家的后人,这县尉夫人还可能保一下我们家,不是的话,有她在,张家可不就在官府有人,恐怕不只要我们把东西交出来,罪名成立的话还得坐牢,娘,事情是我引起的,要不是因为我,苏家不会摊上这件事。”
苏建高苦笑,从小他内心一直渴望有血亲来,如今他生怕沾上一点关系,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才如此的,想起苏长青对自己那么好,但是因为他的‘身份’害了父亲一家子,“那么多年前的事情,我还记得那个时候镇里的里正,征用人丁去别的村造桥,我和爹都在那边,如果爹在,无论如何也不会贸然收下一个大宅的,娘和弟弟还没来苏家,妹妹们还那么小,根本不知情,应该我来一力承当!”
云儿毫不知情,她那时候才五岁,只依稀记得爹娘忙碌,她也只能分担一点点家务,照顾刚刚会走路的星儿,她没有记忆有什么陌生人来家里给爹或娘什么东西,即使在场,她也不记得了。
但是她绝对不希望家里任何一个人坐牢的,星儿惶恐的看着大人们,她能听懂,看情况身处大牢也知道不好的,两个人抱着大哥哭起来。
“把苏姜氏和苏建高提出来,县令大人要亲自审问,其他人监牢候审。”捕头孙威命令牢头开门,带人出来,几个小的去堂上一般说不出来什么,反而吵闹,等大人需要了再提审不迟。
“是。”牢头听吩咐,让狱卒把两人带出来。
“娘!”
“大哥!”三个孩子哭喊起来,他们害怕娘和大哥有什么事,也怕待在这个地方。
听到是县令大人提审,姜玲玲的心安定下来。
“根据李大人所说,苏李氏的要求也不无道理,事情牵涉妻族,本官一定秉公办理,李大人旁听,若有不妥,可以补充!”县令大人对着县尉说道,在他看来,也是保护下员的,免得落得一个包庇亲族的名声。
“禀报大人,被告苏姜氏和苏建高两人皆已带到。”县尉府捕头孙威让带着的姜玲玲等人在外等候,自己进入公堂,拜见大人,禀告着。
“把人都带进来,证人也都在外候审,等候传唤。”柯师爷吩咐道。
“民妇苏姜氏拜见县令大人。”姜玲玲看着堂上坐着的正是县令晁迁,那次在塌方地见过的。
堂边坐着县尉大人,堂中站着是张诚,边上跪着一个女子,是李氏。
“草民苏建高拜见县令大人!”
两人皆叩拜。
张诚站定,当着被告的面,又把事情说了一遍,三房之争都没提一个字,只是将老管家父女寻找遗孤,东西误落苏家,被苏家人贪昧霸占,状告于苏家!
“啪!”惊堂木拍响,县令大人说道:“大胆被告,这张府管事状告你家贪霸家产,可有此事!”
“大人,这件事都是因为我……”苏建高急忙说道。
“大人,长子笨嘴拙舌,民妇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近日通过了解,知晓了是张家的下人误以为长子苏建高是张家遗孤,将东西交给苏家,并非苏家霸占。如今正主来寻,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姜玲玲说道。
张诚面色讥笑,这个妇人想的太简单了吧,“你们若没有想昧下,为何揣着这房子和东西那么多年不示人?还去私下转到自己的户上,这不是有贪心?”
苏建高知道娘说的没错,可是张诚管家说的也没错,是个人也知道,这拿了房契还转了自己户籍上的人,没有贪心想据为己有是不可能的,即便是认为苏建高是遗孤的情况下,也应该让苏建高知道,他自己不知道,这就不对了……
“证人带到。”
“草民苏建盛,曾经是建高家的邻居,因去年做房子到了……”苏建盛看着大堂,说话有些发抖,又激动的想证明与自己无关……
“说重点,把你六年前看到什么说详细!”孙威不耐烦的说道。
“是是是,大人,六年前我哥和长青、建高他们去征人丁给修桥了,我爹带着我从镇上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受伤的女子,那个女子穿着碧绿颜色的衣服,张的圆脸柳叶眉,大眼睛,背了一个包袱,说是要去找苏建高不认识路,我们这才把她带到隔壁苏长青家,那时候是杜氏接待的,进去说什么不知道,只知道杜氏送她出来时很高兴,她身上的包袱也没有了!”
姜玲玲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磕磕绊绊说话的苏建盛,六年前这个人也不过十一二岁,跟云儿差不多,虽然是到了懂事了也记事了的年纪,可把六年前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吗?
“那女子穿的比咱们村里妇人好多了,又受了伤,所以我才记得很清楚……”
姜玲玲瞥见苏建盛说话的时候看了两眼张诚,特别是卡顿的时候,先按下疑虑,消化苏建高说的事情,同时感觉到身边跪着的张掌柜气息不稳,似乎有巨大的情绪在隐忍着。
张掌柜听到样貌就是自己的发妻,那穿的应该就是死之前穿着的,还是他亲手换上的寿衣。
孙威又把一个书簿放在县令大人面前,“大人,这是六年前宅院的过户记录,当时还是小的带着受理的,我记起来这个来过户的人是个大着肚子的妇人,这过户需要一笔银钱的,她挺着肚子,插科打诨的不想交钱,直到我们快把人轰走了,她才不情不愿的给了银子所以我至今还有些印象!”
县令大人点点头,看着原先的记录,这个宅子从地契到做起来都是张家大房的,有五十多年了,说是大房的祖宅确实没错了!
接着就是里正和苏长松、苏长柏等人撇清,因为是县里的房子,苏家也没有去镇上登记,里正断言,要霸占家产也是瞒着的,里正作为一镇的管理人,有责任但没多少,情有可原。
苏长松、苏长柏发誓自己从来不知情,连那个女子到苏家他们都不知道,宅子什么的听都没听过。
“苏姜氏、苏建高,这些人证和宅子地契房契以及过户的物证在此,你们还不认罪?”县令大人说道。
姜玲玲跪着也跪的笔直,虽然地砖膈的慌,她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些证据就算都是真的,苏家又有何罪?苏家冤枉!”
“你怎么冤枉了?我听说你从前对苏长青代替建高去从军,对这个捡来的长子长媳从不曾有好脸色,也就是去年才改观了,难不成不是知道了苏建高有可能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才改变态度的吗?”里正说道。
姜玲玲冤枉,这可真能套,但是她不可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改变态度了吧?“怎么可能,我身为苏家掌家人,毕竟是个新妇,一个在娘家的小女儿,事事没有当家做主的,一开始不适应人之常情罢了,里正也是官门中人,我读书不多,自然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边疆之危亡,是我等子民每个人的责任,谁更加能够为国出力,就谁去罢了,自古没有这样的言论!如果有,那民妇愿意为这句混账话受罚!”
县令大人点点头,这番话说的激情澎湃,如果这个妇人都愿意为这样莫须有的言论负责,自然不是什么心肠恶毒的人,家主苏长青,这名字哪里听过来着!
“这些人证个个说明了房子与苏家无关,但是却被苏家占有了六年之久。你个妇人,即便当时没有嫁到苏家,可去年房子开始使用总跟你有关,或者你作为苏家目前的掌家人,你敢说不知情。”李大人见姜氏不肯认罪,要是他断,肯定上刑了,一个农妇,与她说这么多都是给了她面子!
“我是去年才无意间翻找出来这些东西,恰恰证明了我不知道什么遗孤,什么张家的,这才敢光明正大的打开门,当成原配杜氏娘家带来的东西,只因那里面有个簪子,经过孩子的确认是她的东西。”姜玲玲说道。
柯师爷做着笔录,抬眼望了一下堂下的妇人苏姜氏,这个女子居然没有提出‘陈世书’的名字来护着自己,要知道,这房子一直没有使用,去年使用的也只有陈世书,而且府里很多人都去过,要不是这样,倘若只有陈世书自己早出晚归的,可能还传不到县尉夫人以及张家二房那里。
这也是柯师爷让陈世书和苏建仁回避的原因,说小事,又牵扯了瓜葛,说大事,他们又不知情,能没事是他柯师爷的本事,有事那他也没有办法,听到姜玲玲的说词是没有想过拖两个关门中人下水的。
这让他不由得改观了一点,还跟后面的侄孙柯杨礼示意,让他去找两人宽心去,这里再怎么涉及也是苏家自己这房的事!苏家大房二房的说词也让苏建仁提前告诉了他的父亲苏长柏和伯父苏长松了,想必为了自己,他们也会这么推脱的。
“而证人们的证词恰恰也说明了当时我的丈夫苏长青和长子苏建高不在现场,过户是个成年怀孕的女人,也不是他们其中的人,自然也不是当时还不认识苏家的我。”
“你想把霸占张家房产的过错,全推到已故的原配杜氏身上?”张诚问道:“这些事情她就算不告诉苏建高,也应该告诉苏长青吧!”
“她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怎么会呢,我没有想过是杜氏要霸占,事实上东西一件没动,我们一分没花,何来的霸占呢?如今正主找来,我家的意思也是全数归还,何来霸占之说?这苏家大房和大房都没有听说有过这个,不是更能证明要不苏长青不知道,要不就是苏长青没有想要这些东西,而他回信也说明了他不知情!”
姜玲玲继续说道:“大人,实施的结果确实是宅子和物件到了苏家,但是过程也很清楚,不是苏家任何一个人去张家把东西拿来的,至于那女子给的是误会还是真的,这与苏家来说没错,苏家捡了一个孩子回来抚养,从来没有想过他是什么张家还是李家的人,如今是验出建高不是张家血脉,可是,当初不是苏家上赶着去张家认清的,这点我想大哥和二哥从孩子抱回来就知道,这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没有听过任何身世,不知他们,可以问苏家村任何一个人!”
这点苏长松和苏长柏也同意,这个从没听说过,要是知道苏建高可能是张家遗孤,族里里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一直冷眼相待,何况这次全家被抓,村里早就闹翻了,吵着要去族长那让他们这一支除族,可是这件事跟大房二房有什么关系,他们才是真的冤枉。
“大人。民妇虽然不曾参与,但经过这几日,已经知道大概,肯将事情按我的所想禀报大人!”姜玲玲一早拦着苏建高又要自己认罪揽责的话,把事情按照大家说的,而且朝着自家有力的方向开始编…开始推理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子不让说的?”李大人无语。
“这个可太有可能了,杜氏不过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别说她了,张家是什么身份,捏死我们家不是跟一只蚂蚁这么简单,那女子刚刚都说了穿的比咱们村里的妇人好那么多,看起来比我们家有实力的女子都受伤前来,而且,重点是她不知道苏家苏建高家在哪里,对吧,建盛,你刚刚亲口说,是你和你爹,她才找到了,这也说明苏家就是纯粹的接受者,不知情的不算无辜吗?里正大人?不知者无罪对否?”
姜玲玲前后点了两个人,苏建盛点头,他是说了女子不知道建高家来着。
里正点点头,不知者无罪呀,不知者无罪!他刚刚就是要说这个来着的,等等,接触到县尉李大人的目光,急忙收住了欣喜的表情。
姜玲玲说道重点,却是对着一直想要治罪自己的县尉大人说的,“这个女子为什么在苏家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就会受伤,她自己打伤了自己吗?谁跟她有深仇大恨或者是,是想抢她包袱的东西?以至于最后命都没有了,那女子误以为苏建高是遗孤,自然委托这苏家保管的,杜氏姐姐她说东西在她这会不会引来强抢之人?”
县尉大人当然清楚,根本不是仇家,只是在阻止她找遗孤的人,这张家的嫌疑比较大,说实话,苏家误得了这个财产,除了私下过户,其他并没有出格的事情,如今愿意交出来,罪责应该免除,罚些银子,小惩大诫才是。
张诚怎么可能让事态往张家而走,急忙说道,“都是你的想象,杜氏已死,老管家之女也死了,死无对证,臆测之言怎可在公堂上胡言?”
“我说的可以说是臆测之言,但是,还有个事实,就是长子建高就在这几日,出现了两场要他性命的歹徒,一个是送去滴血验亲之前,对吧张管家,一个是验亲之后,对吧,张掌柜?”
张掌柜点点头。
张诚没想到,这么明显的霸占房子,被一个妇人轻描淡写的用他们的话全给挑了,而且还牵扯到自家,要是查到这上面来……“这镇上食堂也许让人眼红,后来的时候也许是碰巧遇到山贼干的……”
姜玲玲看出掩饰下慌张神色的张诚,怕吗?怕就别深究了,深究了对大家都不好,苏家退回不是自己的东西,她一早在县尉后院说的,相安无事才是上策。
“是吗?那咱们张苏两家本来就没有仇怨,其实连交集都不曾有过,苏家愿意退回所有那女子带来的东西,也请张家撤销状告的罪名。”
庭外和解,我熟的很!
重见阳光,虽然没有温暖的太阳,却格外的明媚。
“你真的苏家一个农家的妇人?”张诚不相信,这个案子怎么反败为胜的,逻辑严密,但又没有展示一条律法,似乎又不是状师。
“如假包换,对了张管家,东西已经物归原主,建高已经排除了跟你们张家有血缘关系,而且公堂之上,字字写清了,二房应该放心建高毫无威胁,张家和苏家从此毫无瓜葛,还请就不要再添是非,让人联想,反而让人误会!”姜玲玲说道。
张诚不屑的冷哼一声,苏家跟张家无关,这句话,也应该是张家来说吧,苏家算什么东西,即便有个小吃食铺子,比起那宅子算什么,那宅子二房实际上也看不起!
让人联想,让人误会的人里有县尉大人,但是被二房转而把老宅送给张氏浇灭了!
还有一个张掌柜,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苏建高真的不是,何必要弄死他?他信遗孤就是苏建高,因为他相信他的妻子!
同时看似打酱油的晁县令,最后也是因为告状的张家撤销指控,并非他大公无私公平决断的结果,主持公道,但是一场下来,疑问重重,张家如果是这么好相与的,这苏家没有表示过要霸占不放,都是愿意交还,却用苏家过户一事要坐实其罪名,也是正常,合法。
可不饶人的张家忽然听到苏姜氏说老管家女儿被害以及苏建高差点丢了性命,就立刻改变了咄咄逼人的态度,说明里面的隐情还是有的。
张家到青田镇来了一位三爷,是二房的第三子,拿着大房的信物把玩着,“大房的信物也就这边的一些田地和铺子,看来爹说大伯死前三房的印章就已经丢失了,也不是老管家收起来的。”
“没有印章,就不能实际控制州府那些商铺,三爷,要不要我们哥几个再去那苏家找找,装成强盗……”
“三爷,不可,这事情已经过了官府名录,苏家若再有麻烦,恐怕会牵连我们,以老爷对老管家的了解,他也只会把大房自己原本的东西收好,原本我以为是张掌柜还有可能,可是这次我发现他也在寻找那个印章,所以……”
“可能性再小也要尽快找到,不然,我父子就靠着那几分薄利如何能快活?”三爷咬牙说道。
“三爷,本县县里晁大人有请!”
张三爷没想到这个县令不仅询问了苏建高遇袭的事情,这县令真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事情,什么治下百姓之事就是为官要事,真迂腐,更加可气的是,这晁大人也不收自家的银子,一派正气的样子,让他想要为非作歹的心思也消灭了大半!
晁大人不愧是为民请命的好官,还找出了八年前先皇在位最后一年颁布的一道政策,要求各地粮价买卖不得低于半价,不得高出三倍,保护粮价过低损害的农民,粮价过高就是百姓受苦了。
别的地方晁大人管不着,这横台县的各个粮铺大部分都是张家的产业,就算不是,也是主要从张家那进货卖的,可以说只要张家能够抑制粮价继续涨浮,这全县的百姓就能高价粮而担惊受怕了!
晁大人已经拟了通文告示,还需要张家大力配合!
三爷自然不敢跟县令大人顶撞,只得回家发了一通脾气,什么狗屁县太爷,用官位来压人,虽然张家财力雄厚,可能动的没有,每个月领回来的银子是不少,可家里开销也大,好不容易趁着这次粮价大涨,分的多一点了……
二老爷听到三儿子的汇报,气的差点没扇他两巴掌,他再三嘱咐了,苏建高只要验证不是张家血脉就不要动他了,他儿子那般子狐朋狗友竟然还在路上伏击?
严令张家上下不准再和苏家有往来,形同陌路才是坐实大房没有后继香灯的事实!
这事态要压下,张掌柜他倒是无所谓,一个脱了奴籍的掌柜,就是离开张家也没有资格向衙门告状张家,这也是本朝的律法,下人或者从前的下人是不能状告主子的。
但是大房女儿张氏不好动,原本就不用分家产,对二房没有损害,又是县尉夫人,沾亲带故,还给自己销了不少这些年几个逆子做出的小案子,把刚刚拿回来的大房祖宅给张氏,这样打消对二房的疑虑,还能维持关系!
二老爷思考着印章要在大房的话,大哥那时候怎么可能还跟自己现在这般领那点银子,没办法过户,这印章肯定还在州府三房宅院之中,这个是最重要要找到的。
其次自家可不能再浑浑噩噩领着那一点的成利过活了,可惜原来自己也想做生意,都赔了,这大房嫁女不就是一条出路,可惜一届商贾,县令都看不上,要是跟二房一样从九品芝麻官做起得什么时候。
这州府上任八品农录事马大人掌管农事,家庭贫寒,早年的进士,一直候补县令至今,无奈先做了八品录事,好歹在州府衙门内当差。
等张家二房有了这门亲事,一个横台县的县尉就不用那么巴结了!
张家撤诉,高兴的自然有相安无事的大房二房及陈世书等人,他们真怕三房跳起来乱拉人,这点在晁大人那是行不通且没有好感的。
孙威对着陈世书讥笑了一番,他看不惯陈世书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没家世没背景,他就知道,那样好的宅子一定是‘偷’来的!
陈世书认为自己像一个笑话一般,为了笼络结交同僚,他得重新好好做事,继续笼络,师爷说了,这样才能在官场过的风生水起,他要让大人看得起,继续让同僚们围着自己才好!
苏建仁心有余悸的大舒一口气,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官位,要是被三房这样的破事牵连了得不偿失啊!
苏长松更是气愤,他们出来前,族里闹翻了,要把他们这支踢出族外,这会他们没事了,苏建仁还是师爷跟班,这回回去看看那些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姜玲玲一行人领回了牛车和查抄的东西,准备回青田镇。
云儿耷拉着脑袋看着路上的景色,听大哥说的,一切都是张家的误会,但是娘偷偷去过户了,她也没有告诉大哥,而姜氏娘在发现东西的时候,以为是杜氏留下的,却找到了自己,想给自己保管,如果杜氏娘没有当年难产而走,她会不霸占这些东西吗。
所以杜氏当时多半是想自己占有了,给自己未出生的男孩的!
姜玲玲揉揉云儿的肩膀,这个世上有建高亲爹那样,巨大利益摆在自己面前,不要的,但也有选择接受的,谁绝对高尚,谁绝对罪恶呢?没有。
建高爹是因为不义之财而放弃,是个正直的,可那不义之财包含的罪恶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