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晓啊,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啊,我们都很关心你,很在乎你啊。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你赶出去,也没有想过要让你死在外面啊。你可是分了不少银子……”
苏长连看着左右指指点点,急忙撇清,他只不过想让他们夫妻过年的时候回家去,也算好心吧,怎么会惹得一身腥呢!
苏长晓听了银子,不屑直接赶人了,“你们都是虚伪的人,我是看透了的,快走吧!”
苏长连讨不着便宜,而且能做活的苏彩儿也不在,让苏长晓回去就没多大意思了,他这一副态度,回去大家也不好过,只得悻悻而归了!
连氏在楼梯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忽然楼上一个声响把她吓了一跳,后背发凉之余,听到婴儿咿咿呀呀的声音才回过神,是孩子弄出来,她想什么呢,真的是!
连氏上楼抱起孩子,捡起地上刚刚发出响声的拨浪鼓,感觉周围阴凉极了,特别是旁边那亮油油的红漆柱子!
“你在牙行挂了要卖整个铺子和房子?”
许久之后,苏长晓的声音响起,刚才牙婆领人来看铺子,被自己说走了。
“难道这里你还想继续待下去吗?”连氏反问道,情绪有些崩溃,“这我是一天都不想再呆下去了,等卖了银子,你就带我们走,你不走,我自己走,你继续租这铺子也是一样的。”
苏长晓听着对方的意思,这房子虽然铺面不大,但是前面院子比较大,还有一块空着的地契,就在人善食堂的对面。全部加起来应该还值个近十两的吧,这么一大笔钱,他干嘛辛苦一天几十文的包子钱?
“也是,那付婆子要是长时间不出现,你说她回老家祭祖的事情就会败露,闹不好咱们都得惹上官司!”苏长晓直白的说道。
“你别提她了,我说她要搬回老家那边,让我到牙行挂出去卖了,牙婆说多花点银子,她人不回来,我户籍在上面的也是可以过……”
连氏还没有说完,外面一个响亮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婶子,在家吗?”
连氏惊讶的反应过来,小声说道,“是有财叔叔的儿子,你快藏起来!”
“婶子!”说话着人已经上楼了,看到站在楼上的连氏,疑惑的问道:“是有财媳妇呀,我婶子呢?”
男子叫付有钱,是付有财的堂哥,也就是聚福楼付管事的儿子,原本过的日子潇洒,可是现在爹坐牢充军,聚福楼也倒了,三天两头的来打秋风,连氏现在可不用看付家的脸色。
“婆婆去老家,说年前祭祭祖……”
“放屁,我们付家的老宅子有什么好回去的,婶子一个女人祭什么祖!”付有钱双手环抱,又说道:“我听说这房子都放牙行卖了?这可是付家的产业,你们女人哪有资格卖?我就在这等婶子回来,就算有财堂弟不在了,那还有我这个堂亲的哥哥在……”
付有钱感觉头上被重重击打,倒了下去,模模糊糊的看着楼下开包子铺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眼前。
“啊!”连氏惊叫起来。
“你乱叫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你想他在这跟你抢房子?”苏长晓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但在这平静的语气下,似乎带着指引。
也许第一次是无心的,被那付婆子撞见他们之间的丑事,不想她出去乱喊,无意杀人,也惊慌失措捂住她的嘴巴,哪里知道付婆子咬人的狠劲,只得一把推向了柱子……
但这次,苏长晓丝毫没有惊恐的感觉,他的内心已经变得坚硬如铁,特别是经过了一道道工序,将尸块变成了他卖的便宜包子,这一切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了,只是又一次的重复而已。
连氏恐惧的看着他,听到房子,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这付有钱和付婆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这个房子换不成银子了,才是他们不想看到的。
在连氏跟着付有财那天,她丢掉了廉耻,希望付有财给她好日子,在连氏跟着苏长晓开始,她也是为了苏长晓赚的钱,她只是想跟着一个更有钱的人家,过更好的日子,她有什么错,这些挡她富贵路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李家是懦弱无能,付家嚣张跋扈,都不是她的良人,至于苏长晓,冷血凶狠,她得留个心眼……
姜玲玲的牛车到了县里,让卢达远的儿子卢智雄把泡菜、腌菜都送到了供货的大户人家去,自己又去了仙露阁,这里没有关门歇业,而是不少夫人想着每天护肤,过年更要美美的!
“苏娘子,你可来了,咱们铺子断货了,昨天开始就用剩下两个试用的上门做了,按照您的吩咐,预定的也好几个了……”田意儿高兴的欢呼,老板终于来了!
姜玲玲一边了解铺子最近情况,得知忙不过来,又来了一个年轻的妇人阿彩,现在跟着陈如儿给夫人上门服务了,一边学习手法了。
“……是前几天晕倒在我们店铺门口的…看着可怜,说是只求三餐温饱,不然没有苏娘子吩咐,也不会贸然招人…”最近冬日,吃不起饭的人也增多了,这粮价还在涨,就连陈如儿也庆幸自己找到一个好工做。
田意儿原本在后宅,作为下人,不用担心饿死,但是冬日想吃饱也难,管事的克扣,为主子们办事或者动怒经常延误饭点,后来进了院子才慢慢好些,赏赐多,吃的还不错,小厨房里就是主子吃剩下的也能果腹,但挨打挨罚的也多,每天提心吊胆的……
陈如儿上门服务不久也回来了,后面还带着一个女人。
“婶子!”苏彩儿惊讶的看着姜玲玲,她的眼中充满了惊慌和恐惧,惊慌的摇头,“别把我带回去,就当苏家没有我这个女儿,我不想沉塘!”
她的声音中带着绝望和哀求,仿佛是一只被困在陷阱中的小动物,渴望着自由和生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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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刚才的踢碗事件,钱亦绣又开始重新考虑猴哥的住宿问题。原来是想拿个大些的草篮子,里面放些茅草给它当窝。再让它跟大山一起,住在那间跨蹋了一半的厢房。这跟它原来在山里的居住环境比起来,已经属于豪宅了。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它若看到自己的住宿跟人有区别待遇,肯定又要闹腾。
钱亦绣想了想,就去左厢房的柜子里把原主的一件小棉袄拿出来铺在篮子里。又趁着一家人看“猴戏”的时候,偷偷跑进吴氏的卧房把张家给的那匹靓蓝色的细布翻出来,偷偷剪了一块下来给小猴子当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