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晚宴,礼王和李同光已经在位置上坐好,安帝也入座了,与他一并来的还有初贵妃。
初贵妃也才二十多,曲线玲珑、风姿绰约,又有整个沙西部为后盾,所以她一直是宠冠后宫的存在。
她今天本来是不必出席的,可她听说长庆侯会作陪,便使了法子让安帝带上她。
长庆侯年少有为又长得丰神俊朗,她一直与他私交甚密,甚至李同光长庆侯这个爵位也有她的手笔。
她本以为李同光这样身份低微的人,若她能给他依仗,定会叫他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是她多次试探,李同光对她是不错,但总是有了点距离,一直有意无意回避她的触碰。尽管他花言巧语说的天花乱坠,可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
李同光根本看不上她。
后宫空虚,安帝又是个糟老头子,从前李同光还愿意与她虚与委蛇,她也挺开心的,想着只要她真心相待,总有一天定能将他收入帐中。
可是李同光出任了一趟引进使后对她的态度完全变了,从前他只是不喜欢她的亲密触碰,现在他连见都不愿意见她了。
她初贵妃是谁?沙西部最尊贵的女人,他李同光凭什么这样对她?
从来,只要她想要的东西,她一定要得到,李同光也不例外。
宴席上,安帝倒还算给礼王面子,珍馐美味、美酒佳肴一应俱全,席间觥筹交错,还有歌舞欣赏,大家的心思都有些放松了下来。
不过,杨莹知道,这些都是表面现象,真正的鸿门宴正要开始。
果然,随着歌舞的结束,安帝终于开口了:“礼王,前日是朕怠慢了,今日这宴席就当是赔罪。”
李隼端了一杯一饮而尽。
李同光也作陪端了一杯一饮而尽。
杨莹虽不擅饮酒,但任辛教过她气势上不能输,所以她也端了一杯一饮而尽。
“安国国主操持国家大事,政务繁忙自是可以理解,是这话看似是为他开脱,其实就是明说你忙还叫我去干什么,想刁难直说。
李同光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不要如此乖张,赶紧打圆场:“是臣失察,怠慢了礼王还让您误会了圣上,我自罚三杯。”
李同光饮下三杯,酒很烈,其实他也不怎么擅长饮酒,但是他得保护师妹,不能让安帝有迁怒的机会。
杨莹不说话了,安帝李隼斜睨了他一眼,觉得他今晚有些多事。
“礼王既然来赎梧帝的,想必赎金已带来了,叫人呈上来吧。”
李隼一向直接,要钱也直的很。
“圣上。”礼王行了一礼,“赎王兄的十万金自是已备下,只是孤还未见到王兄,不知他在贵国做客是否无虞?孤既千里赶来自是要将王兄毫发无伤带回的。”
安帝看他态度还挺硬,也懒得废话:“不是让魏青宣旨明日就让你见了吗?交易物品也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要带走的是一国之君,难道一点定金都不值得贵国给付?”
安帝李隼不愧是老狐狸,这一下他们多少得交点定金。
“国主话既已出口,我等自当遵从。”
“孤做主可以先给付五万定金,不过今日孤只带了两万,剩下的三万等孤明日见完王兄一定如数奉上。”
“礼王就不怕朕将你们全扣下吗?你的十万金既已入安国,朕哪怕叫人掘地三尺定能找到。”
“国主自然可以如此做,只是留下孤的姓名和钱财都容易,但此事一出想必各国皆知,若来日国主与他国发生战争,再想问哪国要些赎金怕是要不到了。”说完,礼王还轻蔑地笑了一下,一副你要就拿走我看谁笑到最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