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庚的声音戛然而止,地上的双镜也恰好在这时醒了过来,但它一脸茫然,很显然什么都没听见。
看到自己身上被摔得满身是灰,但没伤口,双镜有些疑惑的爬起身朝牧荑问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儿?”
牧荑微微一愣,眉心微微蹙起。
“你……记不得了?”
“记不得?”
双镜在脑海中仔细回忆,边回忆边呢喃道:“咱俩下来取石头,你的剑掉了,我们想回去却被结界拦住,只能下到洞底,遇上了石像,然后,先前那个石坛周围都是蛇,蛇被拦截在石坛之外,我们也被拦在里面,于是咱俩就在剑前面打坐,后来……”
后来的事儿,它都不记得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蛇呢?”双镜环顾四周,心下的疑惑更甚。
它连忙跑到石坛边上试着往石坛边缘伸脚。
原本那道屏障不见了!
“怎么回事儿!”
能出去了?
双镜脸上不仅没有喜色,甚至被一股震惊和恐惧占领。
明明先前还有的,现在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
那是不是有什么更厉害的陷阱还在等着她们?
思及此,双镜在石坛边来回踱步,脸上愁容满面,嘴上不停嘀咕着“怎么办”。
牧荑:“……”
此时还是少年模样的双镜却如一个老头一般背着手在牧荑面前走来走去。
联想先前所有,牧荑随即想到,或许是时庚战神不想透露自己的行踪才刻意将双镜的记忆抹去了,于是连忙伸手将它的脚步止住,随口道:“蛇已被击退,屏障碎了。”
又多说了几句将双镜安抚好后,牧荑弯腰捡起掉在脚边的软剑缠在腰间对双镜又道:“走,我们也该出去了。”
外面还有很多事要解决。
那套剑法她出去后还得再多花时间琢磨,一口气吃不成胖子的道理她懂,开日方长。
战神屡次提醒说要七情皆忘、万物皆空,但以她现在的悟性想达到这个境界也不是一朝一夕、说空就能空的。
也不知道在这没有。
若是恰巧碰上,只怕真的要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麻烦了。
时间紧,说走便走。
牧荑弯腰一把揪住双镜的脖子打断了它依旧发懵的脑子。
“咱们从哪儿出去?”双镜虽从方才的纠结之中缓过神了,但脸上还是有些疑惑。
它虽然不记得深渊里发生的事情,但先前深渊顶上出口处的结界它可记得一清二楚。
她们下来不就是因为上面出不去,才想再找另一个出路吗?
眼下路都还没找到,他们又能从哪儿出去?
先前硬闯被弹回来还被上面的禁制摆了一道,现在没找到出路,她这是又想硬闯了?
牧荑摩挲着腰间的剑柄,脑海中不断回闪着先前时庚的所作所为,眸色深邃如墨。
“结界破了。”
直觉如此,剑落结界起,她不相信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巧合。
毕竟世间哪有这么多碰巧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