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他们两人之间,谁更恨对方?”
方台之上,再次出现两个人,依旧是一男一女,不过却是一对父女。
两人眉眼之间长得很像,男人约莫四十,女子不过十几岁的年纪。
男人自被绑起之时,便开始不断的折腾。
至于那个女孩,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选择默默低声啜泣。
这次两人之间的嘴被堵住,牧荑只能靠着他们之间的反应来判断对错。
当她看向女孩儿时,女孩儿止不住的点头,当她看向男人的时候,男人也是不断使眼色让她选自己。
这个局面,是她没想到的。
但好在这个问题只和这对父女有关。
至于结局,它无权左右。
随着时间流逝,黄沙渐渐堆积于脚下,左猫看了半天戏,也不见她有动作,不耐烦道:
“猜到了吗?要不要我提醒提醒你?”
牧荑伸出手指打断它的话,她心下早就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左猫只说猜他们的关系好坏,也没说怎么猜,就算将他们的嘴堵住,她也有办法知道两人之间的纠葛。
在方才沉默之间,她便已经别朝着两父女眉间注入了灵力。
灵力随着眉心介入两人的大脑,牧荑眼中不断闪现出两种不同的记忆。
男人叫魏山,是镇上的破落户,之前曾有过一个妻子,但却因为早产离世。
女孩儿魏丫便是那个早产儿。
挚爱的妻子离世,没过多久,自己赖以生存的活计也被搅散,家中一落千丈,父母重病缠身,不过一年便双双离世。
魏山将所有的一切全部怪罪到她身上,打魏丫出世那天起就不喜欢这个女儿,认为她是带给自己灾难的灾星,对其非打即骂,拳脚相加。
父亲对女儿的恨行于言表,女儿对父亲的恨却是埋藏在心。
在魏丫的记忆中,这个父亲对自己很厌恶,只要自己做了一点不顺他心意的事情,都会得来一顿毒打,甚至无时无刻不在对着自己咒骂死的为什么不是她。
仇恨开花、结果绝非一日之期,但种子种下却只需要一天、甚至就在那一刻。
在亡母忌日之时,她再次被打的那一瞬间,就是种子埋下的时候。
两人之间的恨,对于牧荑这个旁观者来说,都觉得已经到了不能仅靠肉眼来随意判断谁更胜一筹的地步了。
整件事情只能用一句话来解决,就是:要么死一个,要么全死。
但是,就目前来看,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按理来说,两人如果都觉得自己最恨对方的话,难道不是应该在她看向自己的那一刻摇头吗?
只要牧荑选择错误,被选中的那人必死无疑,另外一个则会全身而退。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两人都承认自己最恨对方,两人都想让她把仅有的选择放到自己身上。
只有这样,对方才是真正的远离危险。
现在看来,两人都希望对方活,甚至是两人一起活着。
举棋不定之时,恰逢左猫的声音响起,询问她要不要提示,牧荑薄唇轻启,道:“好啊,你说,要怎么提醒?”
捂嘴的帕子从两人口中脱落:“给你们自行阐述的时间,最多三句话。”
牧荑:你人还怪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