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剑不断往前，待距离捱珏下腹不过两寸时，牧荑心下激动难以掩饰，飞速上前，噗嗤一声，长剑没入捱珏腹中。
周遭似乎如黑夜般寂静，感受到剑身没入腹中，捱珏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
长剑再进两寸，看着捱珏腹部不断溢出如流水般的浓液，牧荑冷声：“你作恶多端，本就不该留在这个世上。”
捱珏两手握住剑身，不断往前，任由黑剑在其身体里肆意横行，嘴角冷笑不已：“你想就这样杀死本尊，未免太小瞧本尊了。”
手中黑剑不受控制的没入捱珏血肉，牧荑脸上带着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
捱珏不断掌控黑剑，笑得阴沉，“我当你有什么好主意，原来不过是想抢走本尊的剑杀了本尊，简直痴人说梦！”
冷哼一声，捱珏自顾自的继续开口：“不妨将实话告诉你，这柄剑确实能杀死本尊，但那是本尊尚未炼化之前，现在，痴心妄想。”
说着，只听噗嗤一声，黑剑从捱珏腹中抽离，原本别被刺穿的小腹伤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
看着捱珏几近无损的腹部，牧荑脸色阴沉。
捱珏邪笑：“现在，到我了。”
一阵飓风吹起，牧荑被击飞数米，身体入笔直往后坠去。
一口血从喉咙里呛出，铁锈味充斥着整个颅腔。
嘴角鲜血抹去，牧荑抬头，看着捱珏一步步朝着她的方向走来，心下警铃大作。
黑暗中，触摸着自己旧伤未愈再添新伤的手，她心下突然冒出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手上划出口子，随即置于腰间，感受着手中鲜血流失，牧荑朝捱珏朗声开口：“捱珏，九阴魂火现世，你以为重谷大陆塌了，你能逃脱得了吗？”
捱珏嘴角勾起一道弧度，轻嗤道：“本尊不受三界约束，区区魂火，又能耐我何？”
“魂火确实奈何不了你，但能毁掉你需要的怨念，届时没了怨气支撑，你又能笑到几时?”
魂火本就是在鬼界燃烧恶魂的，一旦魂火开始燃烧，这世间又有多少怨念够捱珏吸收？
捱珏脚下步子一顿，随即立马恢复原状，漫不经心道：“那又如何，只要本尊不死，便能再找下一片大陆继续侵蚀，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捱珏的语气似乎是再说下一顿饭去何处吃一般简单，牧荑眼中闪过一丝冰冷，“所以，你做这一切有什么用？不断吸收怨气，不断为祸人间，以此消除你心头之恨吗？你心里的恨又是什么，同这世间万民又有何关系？”
“你太高估你所说的世间了。”捱珏忽然觉得她有些痴傻，“有些时候并不是只有恨才想着毁天灭地的，本尊本就是天地怨气所生，你想指望本尊能予你所说的万民何物？”
“仁慈？惋惜？怜悯？还是救世？呵，这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作风，本尊不会，更不屑。”
牧荑眸色一沉，是她把事情弄得太理想化了。
如它所说，本就是靠着天地之间的怨念所化、所生，怎么可能会有爱与恨存在，它的想法估计就是杀人、吸食怨念。
既然这样，她就完全没有必要考虑感化一道了。
“捱珏，既然你不思悔过，那便先试试凶兽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