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和李亮推着粪桶，出了一处宅子。
这是青县专门帮人倒夜香的地方。
李光和李亮也是专门帮人倒夜香的！
罗玉宁在磕磕碰碰中，也很快清醒过来了。
周身的臭味让罗玉宁呼吸都困难。
好在粪桶上头还开了一两个小口子，罗玉宁只得伸头上去，靠着那两个小口子呼吸新鲜的空气。
她当时闻着那迷药味道的时候，罗玉宁就屏住了呼吸，吸入体内的迷药并不多，所以很快就清醒过来了。
就在这时，车子停了。
罗玉宁敏锐地听到外头传来打招呼的声音。
“我说李亮李光，你们就不能把这车子和粪桶洗一洗？隔着老远就闻到臭味了，吗的，早饭都恶心地要吐出来了。”
\"大人大人，真对不住啊，这夜香不都是臭的嘛，这桶我也洗了，可是没用啊，洗了之后再装又臭了。\"是那个低沉的声音。
罗玉宁知道他是李亮。
另外一个公鸭嗓子，就是李光了。
罗玉宁去推粪桶，可是粪桶纹丝不动，可能她被装在正中间，周围又都是粪水，她推不动！
罗玉宁只得期盼衙役能够上前来查一查。
可是她想多了，那群捕快捏着鼻子躲的远远的，别说查一查了，就是看一看都觉得臭。
“快走快走。天呐，太臭了。”
“好好好，这就走，马上就走。”
李亮李光连忙将粪车推出了城门。
罗玉宁听着城门口那群捕快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也就只能放弃了让他们救自己的期待。
只能深入虎穴了。
夜香车子刚走，时彦带着人过来了。
城门刚开，很少有人进出。
“有什么人出去吗？”
“没有，就刚才一辆倒夜香的车子。”
夜香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没人要的。
有很多人趁着无人的时候，就会往外头倒，弄得一条街都臭烘烘的，后来官府出面，雇佣人，上门去收夜香，收来的夜香呢，则让人全部都送到城外的树林里去。
树木生长也是需要肥料的嘛！
李亮和李光就是官府雇佣的人。
负责收夜香，负责给树施肥。
他们到了一处之后，就把粪桶全部都下了车，将罗玉宁所在的那只粪桶抬进了临时搭建的一个茅草屋子里。
罗玉宁被拉出了粪桶。
她也一直装着昏迷不醒的模样，眼前的黑布依然遮挡不了太阳的光线。
罗玉宁知道现在天已经大亮了。
差不多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李光骂骂咧咧地回来了。
“娘的，一天到晚跟粪打交道，老子浑身都是臭烘烘的！”
“快了，咱们马上就能不过这样的日子了。”李亮道。
李光不忿地嚷嚷：“等老子赚够了五百两金子，这倒夜香的话，老子是不干了，捧着金子吃香的喝辣的去！”
“再干几票，咱到时候拿着钱，远走高飞。”
“哥，到时候咱们就买两栋屋，娶妻生子，生几个大胖小子，给咱李家延续香火！”
李亮笑笑：“那是自然，咱兄弟再多吃几个月的苦，就苦尽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