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罗玉宁就醒了。
厨房里照样是什么都没有的,罗玉宁也没跟陈家友打招呼,带着三妞背着四妞就出门了。
照例去了山上,罗玉宁拿了野鸡,休整了下,按照之前的记忆,罗玉宁踏上了去泰安镇的路。
泰安镇,它之前的名字叫云安镇,只是听说几十年前,这里曾出过一个状元郎,那状元郎给这个镇重新取了个名字——泰安,寓意国泰民安,可比之前云安更大气、更显档次,便一直延续下来,沿用至今。
泰安出了个状元郎之后,这个镇子就红火了起来。
先是私塾、学院越来越多,来这里读书的学子也越来越多,人一多,钱就多,钱多能做的事情也多,再加上朝廷里头还有一个状元郎在那里,朝中有人好办事,泰安就开始兴教育、多修路,就光凭这两条,让经过了百余年的泰安成了交通要塞之地、教育重镇,热闹程度堪比县城。
罗玉宁花了三盏茶的功夫,终于到达了泰安镇。
还在镇子外头,就能看到镇子里街道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曾来过几回镇子上,对这个镇子的记忆还是有的。
因着读书的人越来越多且镇子的规模越来越大,这个镇子后来开辟出了东南西北中五个学堂,方便周围的孩子们读书,因着读书需要清净的地方,那集市就离书院最远,罗玉宁去集市买过东西,她认识去集市的路。
来不及坐下歇歇脚,罗玉宁直接往集市去了。
集市除了卖菜,还有卖干货、米面粮油的,还有专门收山货的地方。
泰安真是繁华,就连卖山货的地方,都是一条街铺去过,买的卖的,不少人呐。
罗玉宁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外头站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选择了一家叫“诚信山货铺”的店。
店老板是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妻,面相慈善,为人和气,罗玉宁站在门口看的时候,就看到了不少的猎户背着野鸡野兔什么的进去,先是一通和气的闲聊,妻子则负责上称,算钱,等他们聊完了,这边钱也给好了。
每位客人进去这对夫妻都是笑脸相迎的,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罗玉宁也走了进去。
先是那位妇人看到罗玉宁,见她一手牵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背上还背一个孩子,另外一只手还提着一个筐子,用布盖着,葛氏立马迎了出来,接过罗玉宁手里的筐子,“来,妹子,给我。”
罗玉宁把筐子递给了葛氏,“大婶,我来卖只野鸡。”
“我这收,收。”葛氏回道,“活的?”
“嗯,活的。”罗玉宁掀开布盖,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精神抖擞毛色鲜艳。
“这野鸡不错,连毛十二个铜钱一斤。”葛氏立马报价。
十二个钱?
价钱很美丽,可罗玉宁犹豫了。
“这……”
“怎么了?”葛氏见罗玉宁犹豫,以为她嫌弃价钱低了,便耐心地解释道:“妹子,婶子不骗你的。这周围的山货店都是这个价钱的,你不信可以去问问。”
罗玉宁知道葛氏误解了她的意思,“不是的大婶,我不是嫌价钱低了。我刚才看您收了山鸡,才八个钱,您怎么给我十二个钱呢?”
葛氏惊讶地多看了罗玉宁两眼。
人家都是怕赚少了,这妹子可真实诚,竟然还担心别人多花钱。
徐信也听到了,笑着走了过来:“这位妹子,死的野鸡就是八个钱,活的还能养着不愁卖,多贵四个钱,是应该的。”
罗玉宁站这么久的功夫,就看到别人卖死了的野鸡,没看到有人卖活的,现下听了夫妻两个的解释,她也释怀了,高兴了起来:“那行,婶子,麻烦您称称看。”
葛氏提着绑了脚的野鸡称秤,秤杆平平的,然后就捏着秤杆给罗玉宁看:“妹子,你瞧,四斤三两。”
罗玉宁会看秤,点点头。
葛氏算账:“一斤十二个钱,四斤就是四十八个钱,三两算四个钱,一共给你五十二个钱。”她手脚麻利,算了五十二个子儿给了罗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