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赵煜,江源和陈锦年都诧异地朝瑞王看去。
萧聿怀的眼神则带了几分崇敬,他四哥的攻击性素来强悍。
萧开胤云淡风轻地收回皂靴,慢条斯理道:“谁让你来道歉的?”
赵煜疼得满头冷汗,自尊驱使他爬起来,但瑞王一个冷眼刀过来,他便知道今日不跪也得跪,爬起来也会被他再踹一脚。
他嘶着气:“是七王爷建议刑部来致歉,陛下虽点头……”
“为何叫你来道歉的?”萧开胤不耐烦地打断他。
“自是因为刑部抄错了地方,不过……”
萧开胤阴森森地哼笑:“那还不道歉?”
赵煜还想狡辩,可眼看瑞王的手竟然摸向腰间别着的马鞭,他头皮都麻了。
赵煜白着脸,看清楚江源所在的方位后,跪着挪了挪身子,面向他拱手致歉。
江源这才回神,汗颜地扶起赵煜:“大人言重了,官不跪民,如此太折煞小人。”
赵煜借力站起身,膝盖疼得直打颤。
萧聿怀见江源惴惴不安,安抚道:“江五爷不必惶恐,今日既是父皇让刑部来致歉,赵大人如此再真诚不过,刑部定然不会以此做文章来刁难江家,否则今日这歉算是白道了。”
赵煜如活吞了几只苍蝇,又恶心又无力。
萧开胤见他犹带着几分不服气,又见江源愁眉不展,不禁冷笑:“便是和离了,也是本王曾经心悦过的瑞王妃,你在本王前王妃家中如此张狂,是在跟本王拿乔?”
这俩王爷,一个煞神,一个活佛,被他俩联合起来欺负,真是生不如死。
他收敛了所有张狂傲慢,谦卑地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七王爷说得在理,瑞王误会,下官不敢,只是膝盖疼得慌。”
他怂便怂了,回头原话撂给刑部尚书,后事他不管了。
反正最丢脸的是尚书大人。
赵煜没脸再待下去,找了托词一瘸一拐地挪出了江家。
萧聿怀也转身欲走,回头见萧开胤一动不动:“四哥?”
萧开胤睨了陈锦年一眼,明明一个字没说,陈锦年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怔了怔,识趣地朝众人道了辞,转身回江家给他准备的小院读书去了。
萧开胤的眼神追随着他的背影,似笑非笑道:“他这便住下了?”
江源有些着恼,不过向来好脾气的他还是挤出一抹笑:“家事便不劳瑞王操心了,适才多谢两位王爷解围。”
“家事?”萧开胤阴阳怪气地在舌尖绕了一遍这俩字,似笑非笑道,“叫她出来,她有东西落在瑞王府了。”
江源收起笑意,摊开双手:“王爷交给小人吧,小人会转交给她。”
萧开胤无动于衷:“不合适。”
江源怔了片刻,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转头让人把江青姚又唤了过来。他担心萧开胤拿出什么不雅观的私密之物,特地安排他们二人去隔壁厢房一叙。
天气炎热,江青姚来到厢房时白嫩的脸上已经沁出一层细汗。
萧开胤脑子里浮现出四个字:香汗淋漓。
“不知我落了什么重要之物?烦请王爷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