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霓好不容易才把沈珩给劝走。
她许诺给他,每天会给他发信息报平安,沈珩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沈珩走之前,又向秦霓重复他不介意秦霓的过去,还说他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她。
秦霓点点头:“我相信你。”
沈珩告诉秦霓热搜不是他撤的,但是他会帮她查是谁在背地里使坏。
他出了秦霓的门就立刻打给了陆廷笙。
“什么事?”陆廷笙语气冷冷。
沈珩道:“小舅舅,我想求你个事儿。”
陆廷笙顿了下,“说。”
沈珩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想到秦霓那故作镇定的脸,于是拿着手机操作了几下,说:“舅舅,我给你发了几张截屏,你帮我查查这事儿是谁做的。”
陆廷笙看着手机里沈珩发过来的那条热搜的截屏,神色冷寂,只有抿紧的唇瓣和阴狠的眼神能昭示他此刻的心情。
“为什么要查?”
沈珩有些义愤的说:“有人背地里搞霓霓,想坏了她的名声。”
陆廷笙不冷不热的说:“你很了解她?”
沈珩不知所以,“什么?”
“你很了解那个女人?你知道她过去是什么样子的?你知道这几张照片是在什么情况下拍的?你又怎么知道她和照片里的男人不是自愿的?还是你没看到照片里还有一双男人的手臂?难不成你还真的觉得她很纯情?别忘了,她可是个演员。”
陆廷笙几句问话一出,沈珩没有吭声。
过了几秒,他开了口,语气是十分的坚定,他说:“霓霓不是那样的人。我信她。如果...如果照片真的是她和她的前任的,反正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和她还不认识,我没道理去质疑还有评判她的过去,所以,我想了,我不介意她的以前,反正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而我知道她现在是单身。”
“还有,最重要的,我知道我很喜欢她。”沈珩又补上了这一句。
陆廷笙本来就很阴郁的心情在听到沈珩这几句话之后,更加的雪上加霜。
他阴沉着脸色,放在腿上的拳头紧捏着,眼神如狂风暴雨般凌厉,周身的气息仿佛一个一触即发的火药桶。
驾驶位的初九大概听出来电话那头是谁了,也猜到沈珩在求陆廷笙办什么事儿,此刻他不动声色,安静的做个透明人,连呼吸都想隐去。
沈珩继续说:“舅舅,求你帮帮霓霓吧,她一个女孩子遇见这种事情肯定不好受,刚才我去找她,眼看着她的脸色都是白的。”
陆廷笙心头一窒,回了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
秦霓送走了沈珩,外卖刚好到了,此刻她已经很冷静。
她甚至觉得今天的牛肉汤比平时的好喝。
秦霓翻开她截屏保存的那条热搜。逐字逐句的看过去。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恶意。
是谁在时隔多年之后又一次拿出这些东西来搞她?
秦霓想着,脑海里出现一个人的脸。
手机叮咚一声。秦霓拿起一看,是景阳姗发过来一串手机号码。
【霓子,这是一个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据说挺靠谱的。你可以打电话联系一下,把情况告诉他。我看热搜已经撤了,店里那些人我都给打发走了,你不用操心这里,你要好好的吃饭。这几天都不用过来。】
秦霓给景阳姗回复个好,就拿起电话照着号码打了出去。
电话那边是个男人的声音,秦霓说了要求之后,那人要求见面谈。
“我就在安城,四十分钟后,文昌路走到头,那家老茶馆。马记。”
秦霓对安城并不陌生,那人说的那个地方她知道,于是应了声好便挂了电话。
三十分钟后,秦霓赶到了那家茶馆。
门口那棵不知道多少岁的老槐树光秃着枝干,粗壮的枝干上布满了疙疙瘩瘩和深深浅浅的孔洞。那些疙瘩和孔洞似乎就是它对岁月的见证。
就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见惯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就那样宠辱不惊的在北风中摇曳。
说是茶馆,其实卖的是油茶。
这几年网络发达,打卡风盛行,许多人会循着“马记油茶”的名号来打个卡,发条视频或者一组九宫格的朋友圈纪念一下。
但是对于老安城人,说起这个地方,没人会叫油茶馆,都叫的是“老茶馆”。
老槐树下有四个老头在下象棋,旁边围了至少有十个老头在观战。
秦霓带着墨镜头巾走进茶馆,里面喝油茶的人不少,这个时间段大多数都是本地人,上年纪的人居多。这些人一般不会关注那些热搜头条。
秦霓瞬间感觉自己这一身打扮有些多余。
并且,好像还有点适得其反。
口罩下的脸有些发热,因为她感觉到旁边几个喝油茶的大爷大妈都看了他一眼。
“这里!”
秦霓看向声音的方向,在挨着操作间的地方有张不起眼的小桌子,男人就坐在那里对她招了招手。看样子差不多有三十多岁,却已经是个地中海了,下巴上蓄着一小撮小胡子,穿着很普通的黑色羽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