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笙听着周晏尘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叽叽喳喳像是得了话癌,烦的不行。
天知道他只是打给了初九,怎么会把这座瘟神给招来!
他眼皮微抬,露出的眼缝里都写满了对周晏尘的嫌弃。
真是茶里放盐——惹人嫌!
“初九,靠边,把他扔下去。”
初九一脚刹车,直接一打方向盘,往旁边路边靠去。
周晏尘脸已经笑的快要抽搐,见状立刻做小伏低。
“九,走,走,我不说了还不成?走吧,这么冷的天,我打车多不容易,捎我一程,捎我一程。二哥,二爷!”
陆廷笙绷着脸,不吭声,显然是余怒未消。
也不知道是气秦霓还是气周晏尘。
初九已经停下车,准备拉手刹。
周晏尘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
“二爷,我发誓,在下车之前,我绝对不骚扰你!”
眼见初九和陆廷笙都不为所动,周晏尘一咬牙,兰花指下一秒便翘了起来。
“死鬼!你瞅外面冰天雪地的,把人家冻死了可怎么办才好?我要是死了,以后谁来伺候二爷您就寝......”
陆廷笙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真是恶心他娘哭恶心,恶心死了!
脑仁疼。快吐了。
看着周晏尘伸过来的爪子,陆廷笙战术后仰。
“三瓶,上次的酒。”
陆廷笙此言一出,周晏尘心肝脾肺肾都是疼的。
身体肌肉比脑子反应更快,手已经开始解安全带。
“你俩早点回去休息,有个妞在等我,我还有大事要办,先走一步。”
周晏尘说着就要抠开车门,初九一个转向,一脚油门,又把车驶上了主路。
周晏尘被甩的一个趔趄,嘴巴贴上了旁边的车窗。
像一只鸭嘴兽。
“九儿,你可真是...”
陆廷笙闻言,对周晏尘的后脑勺投去了一眼饱含同情的目光,同时握住了头顶的扶手。
果不其然,初九瞬间报复性加速。
周晏尘被那股强烈的推背感吸在了靠背上,眼睛瞪大,瞳孔缩小。
“九哥!九哥!他妈的九哥!你们兄弟俩可要了我的亲娘老子命了!”
陆廷笙觉得自己一晚上郁闷的心情此时才稍微好点。
果然,人在有同伴一起不爽的时候,能减少自身的不幸福感。
这句话还是颇有道理的。
我不开心,你比我更不开心,那我的不开心就相对减少了许多。
......
蟾宫。
陆廷笙靠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大长腿伸在小踏凳上,一手烟一手酒。
脸色郁郁。
满脑子都是在初九他们到派出所之前,那个青春痘警察转告给他的话。
警察说:“告你尾随入室的那位姑娘说,建议你去做个精神鉴定,要是脑子不好使,就尽量别出来瞎溜达,尤其是晚上,这一次算是你幸运,她就不告你了,要是再有下一次,她一定会告你个流氓罪。”
陆廷笙当时抿着唇,坐在凳子上,脸上是要杀人的寒意。
警察还真是尽职尽责,继续面不改色的传达秦霓的话。
“那位姑娘还说了,让你以后记得吃药,为保险起见,她还建议您出门带药,感觉癫症要发作时候,赶快吃两颗。”
陆廷笙不知道这个警察一边传达一边正在心里骂他“装逼”,“道貌岸然”,“臭流氓”。
他冷冷的盯着警察的眼睛说:“还有吗?”
那个警察还没有开口,门便被推开,所长和初九周晏尘进来了。
陆廷笙看到周晏尘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估摸着他一定是听到刚才警察说的话了。
果然,狗窝里放不住剩蒸馍。
此时此刻,周晏尘端着酒杯和陆廷笙碰了一下。
也真是难为他了,一米八六的大高个儿,周正的五官,全身上下行头加起来过百万了,可是凑巴在一起怎么就看起来是一脸的贼眉鼠眼獐头鼠目?
“阿笙,你真的尾随秦霓?还入室猥亵,赖着不走?”
论哪壶不开提哪壶,周晏尘也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独领风骚,骚的没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