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人一鸟上路。
飞鱼舟上,葬岗闭目静坐冥想。
葬岗坚持去扶氏一族,在于这个'扶'姓,'扶棺'二字可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虽然然然说过,大岗村与小岗村没有任何关系,小世界取各小岗村,可能也是剑灵随意为之,他觉得应该是然然在有意遮掩。
按然然的性子,刻意叮嘱自己别去大岗村,肯定是那儿有诱人的东西。
扶氏一族寻乾坤鹿鼎之事,显得畸形扭曲,可能也是诅咒所导致的,与自己同病相怜。
此去肯定危险重重,这也定是然然让自己尽量避开的原因。
心念一转,元不缺若是可能的九公子,他可能也在窥视大岗村某些东西。
葬岗心中嘿嘿一笑,正得意间,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朗朗的声音:“葬公子,别来无恙啊!”
葬岗一惊一乍,“哟呵,是不缺公子。昨日听说你受袭,以为你近期不会出现,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不缺公子了。”
“葬公子,谢谢关心。我们也算是有缘,我准备去山冈屯,葬公子不会与我同路吧?”
葬岗心中凛冽如寒冰,看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大意了。
山冈屯正是大岗村对外的叫法,正是自己目的所在。
自己的计划正是乘坐飞鱼舟,先到虚官城,再步行去山冈屯。
这元不缺一直在监视自己,所谓遇袭受伤也可能是自导自演。
要是然然在,会不会早就发觉了对方的谋划呢?
葬岗心中一叹,脸上带了笑意,“不缺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正好同路,咱俩有缘哈。”
“既然同路,那就太好了。有一人作陪,旅途也不会太寂寞。”元不缺突然嘻嘻一笑,像极了女子的作态。
见葬岗诧异,元不缺传音道:“葬公子何必掩饰?世人皆说我非男非女。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那不缺公子忧于何事,求于何物?”
“忧心忡忡,求之不得。葬公子是不是也有同感?”
葬岗下意识点点头,又是一惊,这元不缺施了什么手段,让自己感同身受,言听计从?!
“咳咳,不缺公子此去山冈屯,意欲解决心中忧求?”
“俗话说,心心念念,必有回响,但愿天遂人意,心想事成。惜乎,上天不开眼呐。”元不缺叹息一声。
葬岗深有同感,二人沉默,一路无话。半日后,飞鱼舟抵达虚官驿站。
“我在虚官城有座府邸,若葬公子不介意,可以去寒舍将就一二。”元不缺笑吟吟的看向葬岗。
“那敢情好。我正囊中羞涩,瞌睡遇到枕头,多谢不缺公子的慷慨大方。”
元不缺一哂,竟然风情万种,“葬公子说笑了。三千万极品灵石,至少还剩二千万,可以买好几座府邸了。”
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在别人的监控之中。葬岗心中一阵惭愧。
刚出虚官驿站,一架巨大的车辇停在二人面前。
上了车辇,才发现车辇里的布置简陋至极。一张泛黄的案桌,一两张桃木椅子,除了一些书籍,再别无他物。
见葬岗不解,元不缺一笑,“简约而不简单,正是本公子所追求的。望葬公子不要以为我矫揉造作。”
“人各有志,各有千秋,可求同存异,又何必强求于人?”葬岗呵呵一笑带过。
元不缺所作所为虽带有很多心计,葬岗却生不出更多的敌意,对他有一种天然的亲近,血脉相连的那种。
虚官城不大,呈半圆形辐射,似乎拱卫着什么。
半个时辰后,车辇停在一座府邸前。大门上挂着一个匾额,上书: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