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几乎是他这句话刚一说出口,唐成礼便下意识地反驳。
他身为阙山的亲传弟子,自个儿师傅的本事,他比旁人要清楚得多。
虽说阙山是个药痴,但他医术是不错的,更何况,还有詹远呢!詹远可是古医界的第一人,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詹远治不好的病。
为什么,就连他们两人都没办法呢?
唐老爷子的身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唐成礼不假思索地上前,把手搁在唐老爷子的腕部。
他抿唇,可探了许久,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一颗一颗往下掉,始终得不出一个结论来。
他面色震惊,隐隐还有些苍白。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会这样的……”
他深得阙山的真传,阙山更是扬言唯独他才能接他衣帛,可为什么,他却摸不准唐老爷子的身体到底怎么了呢?
他分明探出了唐老爷子的身体出现了问题,甚至他还能知道这问题很是严重,危及了性命,只是,他努力了这么久,就是探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出来的。
半晌,他脱力般跌坐在椅子上,满眼不甘。
这到底是什么问题,会让医者无法探知究竟,若是根本无法探知究竟,就压根不能做出任何对策,更做不到对症下药。
唐老爷子大概身体早就出问题了,最近是愈发明显,恐怕,再过不久就……
一股凉意袭击而来,几乎要把他溃败,他还是头一回像此时此刻这般无能为力,那种不甘快要满溢而出了。
唐老爷子看上去反而淡定了许多,大概也早就已经接受了。
“你把唐家管理得很好,我很放心,现在,还有小丫头也回来了,我所有的心愿都了了,哪怕要我过几天就走,我也不会觉得难过了。”
唐老爷子说这番话,无非是为了安抚面前的这两人。
他年纪大了,到了他这个年纪,生老病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根本用不着为他感到难过。
他活到这个岁数,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人,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他满足了,他不贪心。
孰知,一直没有吭声的阮酥却开口了。
“外公,你这么快说要走,我可不依你。”
她缓步上前,在唐老爷子的怔愣下将手放在了他的腕部,仔细地探着指下的脉象,本来凝重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嗯,确实如她猜想的那般。
看样子,她对所有过分巧合的事情总算能摸清些许了。
一会儿后,她收回手,抬起头看着他。
“外公,接下来你要听话,按时服药,按时浸泡药浴,当然,还得戒口,切莫贪嘴。”
两人彻底呆住,最后是唐成礼首先回过神来,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你知道爷爷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治?”
唐老爷子的吃惊完全不亚于他,好一会儿后,他才嗫喋着道:“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