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钟云嫱决定帮戡世子度过这次难关,“您不要责怪戡世子了,如果我老老实实呆在西山马场,大家都能安宁度日。”
钟云嫱生气归生气,关键时刻还是会想到戡世子的。相比之下,钟云嫱的母亲很绝情,知道了他的心意之后,再也没有帮他说过一句话。
书房里三人吵嚷着,无人注意到屋外已经是风平浪静。管家敲门,领着太医走进来了,见到戡世子的额头贴在地面上,看样子,王爷又对他发火了,而钟云嫱却是挺直腰板跪在地上,眼睛直视齐王爷,齐王爷没有生气,也许只是对她说了两句重话,并没有责备她。
太医是来给钟云嫱诊脉和检查她的伤口的。这个太医是她手腕割破那天给她包扎的太医。钟云嫱看向他,想知道那天他开的药,有没有送给郝可。郝可的病情好转了吗?
钟云嫱对大管家说,自己不需要看太医,“大管家,我饿了,我很饿,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姑娘放心,奴才已经安排东厨那边做些清淡的食物送过来。太医先给您把脉,等把脉结束后,您先喝些姜汤,饭菜很快就会送过来。”
她不想看太医,大管家做不了主,她只好向齐王爷求情。
“舅舅,我没有病,我不要看太医。”
虽然她身上有伤,但是这些伤看着都是些皮外伤,并不严重。她能活着走出西山森林,一定是被保护地很好,当然是不需要太医诊治。
“舅舅——”
太医识眼色,已经领会到,即便钟云嫱说不需要把脉,但是齐王爷还是希望把脉稳妥一些。
“姑娘,您走过的路,留下血迹,还是让卑职——”
“我们见过的,您是知道的,我没病。脚上的伤是我走路的时候没注意脚下,脚踩到尖尖地木桩上,木桩的尖头插穿了我的鞋,刺入我的脚底板。不是很深,我已经敷了一些药。”
“姑娘,卑职进来的时候,见到这一路的脚印,猜测您脚上敷的药物,因为沾染了雨水,药性被破坏了。”
在西山马场,您可是三句不离太医局的规定,总想着不要插手我的事情,现在当着齐王爷的面儿,又是极力给自己揽活。成全你也行,后续郝可的事情你是躲不过去了。
“那行,我能先吃饭吗?我真的太饿了。”
太医低着头,看样子并不相信她说的话。她起身走到大管家面前,“大管家,我向您保证,吃完饭之后,我一定听从您的安排,老老实实让太医给我把脉。”
钟云嫱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太医只好先撤出去,大管家出去派人赶紧把饭菜送过来。
只有戡世子还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人跪在地上还挺可怜的。钟云嫱不好意思直接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心里盘算着等会找个机会帮他说两句话,让齐王爷放过他。
钟云嫱背着一把梳背椅,坐在齐王爷的正对面。她这样做,是无礼的,心里很惶恐,担心齐王爷一旦发火,她肯定会遭殃。害怕,也要这样做,先试探齐王爷生气的底线在哪里。
“舅舅,您在看什么书呢?”钟云嫱说话的时候,手伸向齐王爷面前的书。
钟云嫱轻轻地拽了一个书角,没有拽动,以为是齐王爷的左臂搭在书上,自己力气太小,没有拽起来,她再次加倍用力,手指泛白了,书还是没有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