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像过调皮的孩子,滚过安静而和平的田野。
微风像母亲的手,轻轻抚摸舒展开的青山绿水。
稀疏的云彩在碧空中浮动,给人一种恬静和宜人的感觉。
云家村人起床的吆喝声,打水声,洗衣裳声,拾掇东西声,打破了这一片宁静。
云欢喜也一大早就吩咐下去,让所有的人把粮食煮熟,后面的路上,基本上没时间烧火做饭。
开水最少预备三天的量,不需要的东西能减少,尽量减少。
云欢喜发现,还有人的板车上放有咸菜罐。
云盘喜让那人把罐子丢弃,那人舍不得咸菜不肯丢。
欢喜让那人把咸菜倒出来,用衣服包着,不要罐子,因为瓦罐本身就重。
也真亏她想得出,也不怕人家衣服也被腌成了咸菜衣。
云欢喜又来到昨晚哭天抢地的老妇人家,推门就看见了那一二三四五个小萝卜头在院子里转圈圈。
那个被骂赔钱货的女孩正把一袋东西使劲往板车上搬,搬了好几下,差一点就要搬上板车了,又咚的一下掉地上。
一二三四五个小萝卜头也不转圈圈了,都过去帮着女孩抬。
云欢喜忙上前,伸手提了麻袋,放在板车上。
女孩的全貌展现在云欢喜眼前:黑黢黢的皮肤,又粗又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那双手,粗糙,骨节粗大,一看就是常年劳作造成的。
不等云欢喜说话,屋里走出一个老妇人。
老妇人一眼看见云欢喜,就朝女孩瞪眼:“赔钱货,一点眼力见也没有啊,还不快给地主小姐倒碗水来。”
老妇人又讨好地对云欢喜说:“小姐来了,你看这乱的。”
族长也走了进来,听见了妇人的话,喝骂道:
“你这人记性被狗吃了,说了不许喊小姐,要喊名字,你咋就记不得。”
老妇人忙陪着小心道:“啊,人老了,不中用了。
我一定改,一定改,喊名字。
欢喜,欢喜姑娘,这名字越喊越欢喜,你爹真会取名儿。”
族长不耐烦跟她啰嗦,交待她把粮食全部煮了,以后不烧火煮饭了。
云欢喜看那些小萝卜头和女孩都躲在一边,怯怯地不敢看自己,心里叹息。
唉,也不知自己叹息啥。
就觉得,这么穷,怎么还生那么多孩子呢?
出去后,云欢喜问族长:“叔,这家人怎么没看见男人?”
族长先叹了口气,才说:“老妇人的男人,在孩子不到10岁,被山匪抢劫,与山匪搏斗死了。
孩子好不容易拉扯大,娶妻生子了,去年上山砍树,被树砸死了。
那个女孩是最大的,今年十二岁,最小的女娃三岁。唉!”
族长长长叹息一声,云欢喜也跟着叹息一声,一句话冒出来:“都是可怜人。”
两人又去其他院落,通知那些人先不离开,把粮食全部煮了,准备最少三天的开水。
全村都通知完了,云欢喜回到自己院子,集成灶一溜儿排开。
麦子一袋袋放出来炒熟,又一袋袋装好,放上马车。
云欢喜提了一袋鸡蛋,说是在一个地窖里捡的,大概主家走时没有来得及拿走。
她让张妈妈把鸡蛋全部煮了,煮茶叶蛋,材料是空间材料,她也仿称是放鸡蛋旁捡的,大概本来就是要煮鸡蛋的。
这次,云欢喜大胆了点,直接从空间拿了200多个鸡蛋。
反正是地窖里的,人家主家存的鸡蛋就是多。
家家户户从早晨开始炒麦,煮水,忙碌到了中午,才再次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