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史秀才,你咋把莲花抱到你家来了呀?
还放到床上,不会是想干啥好事吧?”
“史秀才,你这就不对了,当着未婚妻的面,就把别的姑娘抱上床,太欺负人了吧?”
“你不会是看欢喜的父兄没了,母亲又瘫了,你就欺负人家一个孤儿寡母吧?”
“这莲花也真是,欢喜还跟你是好姐妹,你怎么能抢她的未婚夫呢?”
“就是,你这样做,可是丢了我们整个云家的脸,是要浸猪笼的。”
“哎呀,谁去叫族长来一下,看看他教的好孙女,都干的啥好事。”
……
云欢喜还没有出声,假装拭泪的手帕还没有从脸上放下来,村民们就拉开了讨伐渣男贱女的序幕。
云欢喜见识到了什么叫作“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村民们就开始由史渣渣抱云莲花回来,然后就延伸到了某月某日两人滚床单,钻小树林等等,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村民的几乎是众志成城,把史渣渣和云莲花苟且的事当成了今日欢乐的头条。
在任何年代,这种不检点的渣男贱女,都是要遭遇狂风暴雨的摧打的。
有深受贱人其害的,忍不住把最肮脏最恶毒的词语,全都堆砌到云莲花身上。
看热闹不嫌事大,房里挤不下人了,就有村民扒着窗户看,也有骑在墙头上的,还有爬到树上骑着树干的,一个个的看得兴致勃勃。
有些人说的话简直是杀人诛心,落井下石,甚至带着幸灾乐祸。
谁让云莲花平时顶着族长爷爷的头衔,眼睛只看得见村民们的头顶上方呢。
史夫人在屋内,看见一下子涌进来那么多人,短暂的愣住了。
回神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放你们的狗屁,我儿子都跟她云欢喜退婚了,跟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我儿跟莲花才是正经未婚夫妻,他抱未婚妻,干你们啥事。
滚,滚出去,这是我们家,出去,都出去。”
史夫人尖声吼叫,又看见站在前面的云欢喜,大声骂道:
“是你这贱人带来的对不对?你这贱人怎么配得上我儿。
我儿都跟你退婚了,你跟我儿没有半点关系,立刻给我滚出去!”
她边骂边过来就要给云欢喜一巴掌。
云欢喜当然不会乖乖的任打,她右手抬起,反手一耳光扇过去。
“啪!”
史夫人的脸一下子被扇得向后偏了180度。
不能打长辈,在云欢喜这里,是不信这套的。
敢打她,她都信奉先下手为强。
“你敢打我娘!”
史渣渣扑过来,挥拳就击。
“小姐!”
保管家和秋儿都同时想替云欢喜挨那一拳,云欢喜伸拳就击向史渣渣打来的拳头。
小拳拳撞击大拳头,使出了千军万马的势头。
“呯!”
“咔嚓!”
拳拳相撞,“砰”声后又是“咔嚓”声响起,然后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
“啊——”
大家仔细一看,史渣渣的手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垂下去。
孙子兵法:乘胜追击,
云欢喜伸手抓住史渣渣的头,匡匡匡匡撞大墙,瞬间撞得头破血流。
最后手一松,史渣渣摊在地上,成了烂泥扶不上墙。
屋里一下子安静如鸡!
场面陷入了落针可闻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灯似的投射向史渣渣,再移向笑容满面,灿烂如夏日阳光的云欢喜。
“贱人,我要杀了你。”
史夫人顶着一张猪头脸,英勇无畏的冲向云欢喜。
云欢喜抬起右手,想用右手扇过去。
看了看史夫人肿起来的右脸,抬起的右手又放下。
左掌扬起,“啪”的一耳光扇向那凑过来的脸。
史夫人的脸再次向后偏了180度,左右脸对称了。
“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史渣渣的小妹双手向鸡爪似的朝云欢喜的头发抓来,云欢喜反客为主,揪住她的头发,把人提起来就朝床上的云莲花砸去。
“啊!”
云莲花被几十斤的人咂在肚子上,差点把屎尿都咂出来,痛的发出惨叫。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云欢喜大发神威,都没有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突然使出这么大力气。
这该怕是气狠了,把吃奶之力都使出来了。
有人同情她,没了父兄,连婚事都保不住。
也有眼红嫉妒她家有钱,本想酸言酸语嘲讽几句,这下也不敢发声了。
史渣渣的小妹叫史诗语,比云欢喜小1岁,今年12岁。
人长的圆嘟嘟,像个矮冬瓜,是云莲花的一条狗,指哪吠哪。
刚来时,她像干瘪瘪的“豆丁”。
自从史渣渣跟云欢喜订婚后,“干豆丁”就火速发胀发胖,几年时间就变成了圆滚滚的“冬瓜”。
平时,这个“冬瓜”在云欢喜面前趾高气昂,摆着小姑子的谱。
当然,在云欢喜面前摆谱的,还有史夫人这个未来的婆婆。
母女俩都认为云欢喜想嫁他们的儿子\/兄长,就要讨好她们。
否则,她们不同意,云欢喜就休息嫁进他们家。
昨天,云欢喜发现了史渣渣跟云莲花的苟且之事,大闹了一场走了。
三人更本就不在乎,都认为云欢喜那么爱史渣渣,肯定会捏鼻子忍了。
云欢喜拍了拍手,面色淡淡,有条不紊的说:“一家子白眼狼,吃了我家这么多年饭,不懂得知恩图报。
我的饭喂了狗,狗都懂得朝我摇摇尾巴吧!”
她说完又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用鞋搓着地面,继续说道,
“你们马上把定婚信物和一根金条还回来,还有借的1600斤粮食,也还回来。
然后,你们马上搬出去,这老屋我不借给你们住了。”
史渣渣刚清醒,抹着脸上的血水,就听见了云欢喜的话,慌了。
史夫人也慌了,连帮儿子包扎头上的伤都忘记了。
两人这才想起,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云欢喜的老屋。
上午,云欢喜提出退婚,派人来要回礼物,他们还是以为云欢喜只是一时气话。
现在,母子,母女都被云欢喜打了,还被两求还东西,还粮食,还房子。
大小姐这是动真格的了,史渣渣和史夫人两人心里才开始发慌了。
他们虽然看不上云欢喜,但是他们舍不得云家的财产啊。
云家当家人死了,长兄不见了,一个母亲也离死不远了。
只要史渣渣跟云欢喜把婚结了,到时候再想办法弄死,那些财产就是他们的了。
眼看到手的财产就要飞了,甚至还有可能露宿街头了。
想到这里,两人再也顾不得被打了,立即低声下气的哄人。
史夫人扬着猪头脸,努力挤出笑容,说:“欢喜啊,刚才是阿姨鬼迷心窍,不知怎么就骂了你,你千万别生气啊。
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你史哥哥也会心疼的。”
只是那神情变来变去,就像被风吹乱了的抹布似的,又黑又丑又扭曲。
史渣渣用一只手托着那条折了的手,疼的呲牙咧嘴,也努力抑制疼痛的咝咝声。
那撞破了头皮流下的血水也顾不得擦,努力用平时的温和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