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他那一笔鬼斧神工的字,她简直是小儿科,
“胡说八道。”
黎司期看着纸上她努力的痕迹,会满心觉得骄傲,溢满温柔。
哪怕一开始有很多错题,她也都订正,到后面越来越少:
“确实好看。”
杜晚歌不信,不想起床,又躺回去,耍脾气道:
“我才睡了四五个钟头,你自己下去和我爸吃吧。”
他抚平书角,合上书,轻轻放到一边:“我走之后到现在有九个小时,姐姐没睡的那几个小时,是在想我吗?”
杜晚歌眼一闭:“是啊,气死我了,想到你以前喜欢别人。”
黎司期意味深长:“所以姐姐说不在意也是假的。”
她蒙着被子,在被子里嘀咕:“对啊,在意死了。”
“那姐姐和我说以前喜欢的人的时候怎么那么干脆?”
“我自私,我双标。”杜晚歌气得胡喊一通,“我没有容人之量。”
黎司期温声道:“十天之内,我给姐姐一个答案,能让姐姐完全不生气,可以吗?”
她莫名期待,但又横得两腿一蹬:“不好,我才不要你的答案,你肯定糊弄我,死渣男。”
黎司期听笑了:“我是渣男啊。”
她控诉:“对啊,死渣男,和我在一起你还夸前女友。”
『合着这俩货都有念念不忘的前男女友?』
『拉倒吧,py的一环罢了,怎么看都像是在打情骂俏,你爱不爱我,还是你更爱她的臭情侣脚趾扣地文学,你看他们像真的吵架吗?』
黎司期有意逗她:“那人家的确很好,怎么不能提吗?”
她真生气了,一下子坐起来:“你怎么还说。”
黎司期从容不迫,一只手抵在桌面上:“之前姐姐也说。”
她抱着胸,有点委屈:“那是因为你说你不会生气的。”
黎司期把玩着她桌上的盲盒玩偶摆件:“我的确不生气,但刚开始也吃醋姐姐这么喜欢他,许愿牌也要写他,只不过知道姐姐还是会选我。”
她愤愤:“不选你,臭狗。”
“想选之前那个?”他依旧沉稳淡定。
杜晚歌:“对!”
黎司期微微侧眸,长眸潋笑:“这很简单,拉了灯我装成他和你说话。”
他拉上遮光窗帘,屋内登时一片黑暗,他刻意用指节抵着喉结,把发声位置往下调,清润和气的男中音响起:“晚歌。”
杜晚歌瞬间鸡皮疙瘩起来了,有那么一瞬间,感觉是少卿在叫她。
她僵坐在原地,看着黎司期的身影,同样挺拔,这一刻好像看见触不可及的人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好像还没有死,还有机会相见。
他抵着声音,不是清爽的少年音,亦非男人完全成熟的低音,而是取中庸,稳重自然,不争于世,干净温润,和煦却净如春溪流石转:
“你说要看女史箴图,我一直在等你。”
她坐在原地,死死不敢出声,怕一出声就会破坏掉这一刻。
室内还是有微光,只看见那个身影莫名熟悉,这一刻告诉她是少卿在和她说话,她也完全相信。
她忍不住捂住嘴。
黎司期压着声音,在黑暗中继续道:“你怎么不说话?”
她不敢说话,少卿这一刻仿佛真的在她面前。
不敢思念的人,就这么近在咫尺,尽管理智告诉她,这是黎司期。
可是这个人和黎司期一点都不像。
只像少卿。
像得让她感觉这个人就不是黎司期,这一刻一定是少卿在和她说话。
她怎么和他一起看女史箴图?
他是不是也在漫长的时间里等她回来,等和她看女史箴图。
她一直不回来,是不是耽误得他很久都没娶妻,也没来得及早早去娶别人。
她这样违背誓言,但她不是故意的,她回不来完全他们的约定。
现在却要和别人一起去做这件事。
黎司期忽然伸手拉开窗帘,窗外绿树成荫,光线突然重新照进屋里,刺眼得她微微遮住眼前,再度聚焦视线,就看见黎司期抱胸,饶有兴味看着她。
她一场梦惊醒,刚刚全是黎司期在学。
他可能是学的苏忧言,但误打误撞学得这么的像少卿。
黎司期懒散地开口:“姐姐,刚刚我在学苏忧言,你怎么看呆住了,怎么,我很像他?”
白了他一眼,杜晚歌莫名说话都没有底气,不敢看他:“一点都不像,人家声音比你好听多了,也比你长得帅。”
『果然我们全都只是py的一环。』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