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蹁跹,蓦然间看到自己的名字,黎司期身形定了定。
希望少卿长命百岁。
希—望—少—卿—长—命—百—岁
他蓦然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上面的名字怎么不是苏忧言。
杜晚歌紧紧抱住他,想安抚他。
他眼里却只有那行流云般的行书。
少卿。
是少卿。
不是忧言。
黎司期落在她肩膀上的手僵住。
而后猛然意识到。
她写的,说的,一直都是以前的他,不是苏忧言。
和她很久没见,余生也见不到的人,
期盼能长命百岁,觉得哪怕不在一起也是很好很好的人。
和她接触其实很少,没有机会救她于危急关头的人。
她之前和今晚说的所有,她曾经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是曾经的他。
然而比狂喜更前一步到来的,是意识到他刚刚一直在骂自己。
没有危急关头救过她,因为接触不多所以显得很好,还和她没有缘分。
那块牌子在晚风里打转,少卿两个字暧昧又缱绻,随着夜风转圈圈,然而越暧昧就越是自捅一刀。
黎司期一时间感觉喉咙都在发涩,忽然开口:“其实你说的那个人,也许也没有我说的这么不好。”
杜晚歌一下子抬头看着他:“啊?”
黎司期对上她震惊的视线,强装镇定,一派冷静,在她看来就是已经气急了反而一点表情都没有。
黎司期话头急转:“你都会觉得很好的人,大概率不错。”
『?黎司期是二极管吗,怎么突然变了。』
『感觉有阴谋,别应他啊,我感觉他是想套出你的话,问你和前任的事情,说不定还会因此去干扁前任,照他的人设,什么都干得出,说不定去找人扎你前任小人,做法让你前任死,永世不得轮回。』
看见弹幕劝解,杜晚歌也懂了他为什么变这么快,立刻道:
“不不不,不是什么好人。”
大冬天,黎司期额头上莫名开始有渗出冷汗的冲动,声音依旧温柔,实际上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晚歌,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毕竟没有和那个人相处过,也许我的说法都是偏见,一切还是要由你自己的经历和所见定论。”
杜晚歌却生怕他真的给少卿扎小人。
虽然她也不完全信这种东西能生效,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