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越心停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答话，只是把手插进兜里，转身离开。
黎司期的车鸣笛，像是在打招呼，商越心上车之后也让司机鸣了一下笛，算是打个照面的回应。
但商越心始终没有回应她那句是不是朋友，直接开车走了。
也许原主之前真的太伤她心了。
杜晚歌才走到黎司期车旁。
黎司期的手搭在车窗边，根骨分明，手指长而笔直，青筋凸起到像树根一样盘曲，在他肤色冷白的手上，是格外粗暴又直白地彰显有力，哪怕指甲是淡粉色，圆润的，修剪得很干净，都可以清楚感知到这是一双男人的手。
他眼底有很浅的隐笑，像是在嘲笑她像小学鸡一样和人吵，幼稚得要命：“和朋友吵架？”
“也不算吵架吧。”杜晚歌不自觉看着他的手，在微弱的灯光下，白得好像发光。
她没有注意过他的手，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细看。
黎司期注意到她和他说话，却不看着他的眼睛，他视线跟着她往下移，最后落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他的视线又移回她脸上，语气轻慢：“杜晚歌。”
她“嗯”了一声。
“我和你说话，”他慢慢悠悠，“你看哪呢？”
杜晚歌才陡然回神，视线对上他的眼睛。
他深邃的眼里是打量的视线，漫不经心，有些轻佻懒散。
像是有莫名的魔力，引诱着把人往里吸。
她莫名有点不好意思：“我没看哪。”
黎司期扯了扯唇角，浅笑：“没看哪你脸红什么？”
杜晚歌立刻伸手摸脸：“我脸红了吗？”
黎司期移开视线不看她，声音懒惓：“你自己上车照照。”
他靠着椅背，杜晚歌深觉自己丢人了，赶紧跑到副驾驶那边拉开门坐下，把遮阳板打下来照镜子，发现并没有脸红。
没有脸红？
那黎司期为什么说她脸红了？
她立刻转过来看黎司期。
黎司期也不看她，拿手机看企划案：“红吗？”
他语气自然，她登时怀疑是自己没看清，又照了一遍，发现还是一点都不红。
她犹豫了一下：“哪里红了？”
黎司期才仿若无意地看她一眼：“没红吗？”
他舌尖轻抵齿关，微微歪头：“姐姐。”
不知道为什么，他眼里明明也没有什么邪念，甚至可以说得上纯真真诚，但她就是感觉哪里痒痒的。
他还用这种眼神看着她，杜晚歌感觉整个人想缩起来不让他看。
“你…别这样看我。”
他凸得明显的喉结像一座小山丘一样，上下滑动了一轮，侧面看着格外明显，但他的喉结动作这么大，声音却懵懂：“姐姐，我不会，你教教我。”
“教你什么？”她不知道他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
他已经成熟浓郁的眉眼像一片鸦墨的颜色，偏偏他的眼神单纯：“教我怎么看你。”
她微微倾身过来，手搭在他另一只手上压着他，他起伏的掌骨都抵着她柔软的手心：“一定要叫我姐姐吗，你只比我小几个月。”
黎司期的眼神往下移，落在她和他交叠的手上，她还握着他的虎口。
他意味不明地无奈笑了一声。
杜晚歌有点被他看穿的不好意思，但反而抓着他的手不放，还摸了摸他根骨清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