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杜晚歌想着晚上的书画展,在衣柜里找能穿的衣服。
『叫你爸爸重新买一件啊,不是说礼服不能穿第二次吗?』
『其实一直觉得这种言论好浪费,能穿就穿多一次怎么了,这么贵的衣服。』
『书画展,这种展一般都要穿得文静点,别像之前那次穿那么浮夸,挑点雅致的穿行不?』
杜晚歌在衣柜里发现原主还没穿过的旗袍。
本来是原主为了迎合黎风审美买的。
她拿出来的时候,弹幕又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不行,这个太文雅了。』
『旗袍要气韵才能穿得好看,不能是脑子空空,你穿不了,找条浅色礼服穿穿好了』
『旗袍可不是谁都能穿的,我认识的一个大美女都穿得不伦不类,气质大打折扣,这种东西一定要腹有诗书气自华。』
杜晚歌却拿着旗袍就走进浴室换。
弹幕就算再想嘲笑,也被迫暂时停止。
她拉开浴室门,弹幕恢复的那一瞬间都在嘲。
『她穿估计流里流气,一点都不和谐。』
『旗袍门槛可高得很。』
『都叫你别—————』
弹幕瞬间卡住。
杜晚歌从容地抚了扶白色暗纹丝绣旗袍的珍珠盘扣。
仪态万千,宛如珠玉,自然从容到似乎这旗袍就是她日常穿着。
露出一截白皙匀称的小腿,清瘦却窈窕有致,落落大方到有那么一刻以为她是民国的大家闺秀,有时代的厚重感。
只需要看她一眼,就感觉她温婉却饱读诗书,有枝节的错落和周容的气场。
百年重见,仍然秀色照清眸。
之前觉得太浓郁显得妖艳的眉眼反而如墨一般沉稳,荡不开的平静自持,带着井然的秩序感。
旗袍本身只是很普通的旗袍,但冰姿自有仙风,无论多平常,都被杜晚歌穿得清贵端庄,惊艳无比可又仿佛她原来就是这样。
连弹幕一时间都被美到失语,难以置信是他们一直看不起的恶毒女配。
好漂亮……
『为什么,旗袍有buff加成吗?』
『她穿怎么这么…合适?』
『我有种第一次认识她的感觉,为什么好像就该穿在她身上一样?』
杜晚歌从容将长发盘起来,随手用笔像簪子一样固定住发型。
『好美,我都不敢说话了。』
『为什么会这么好看,明明我不喜欢女配姐啊…』
『她还会盘头发……去哪学的这些,完蛋有点被圈粉了,她去演民国千金也不会有人觉得突兀吧。』
杜晚歌照着镜子,看着如今自己的相貌。
原主和她的长相其实完全不是一种风格。
原主艳丽妖冶,她的长相偏淡,坦然说她原先的长相也算可以,但这一刻,看着镜子好像回到了战火纷飞的那个时代,上流依旧歌舞升平,而她此刻梳妆打扮,正准备去舞会上露面。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她的同学在革命中牺牲,她的老师被逼自尽,她实业救国的发小已经闭眼百年,志同道合的同胞已经殒命。
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里,独自贪生,没有报国捐躯明志,和同盟躺在同一片烈士碑下共看月色。
弹幕却不懂她的心绪,依旧在感慨杜晚歌的气质身段。
『不是我说,乌歌这个样子出去,绝对会美到一大片人。莫名有种想看别人反应的兴奋感。』
『第一次见穿旗袍能穿得这么好看的人,以前一直觉得旗袍老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