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负手在后,声音轻低:“你心情不好?”
声音随着庭院的晚风一起扑面而来,像谁轻抚了一下脸颊,令人心痒。
白染衣又是一愣,心说这么明显吗?她抿了抿唇,否认道:“没有。”
像是料到她会这么说,东方轻笑了下。“是我多心了。”
白染衣笑了笑转身要走。
片刻后又听他道:“白姑娘医者仁心,担心很正常。”
白染衣瞬间停住动作,这句话就像两根铁钉相撞,叮的一声在她脑中回荡。
仁?
白染衣转头看着东方。他依旧温和的笑着,却让白染衣意识到了一些事。
自从外婆故去后,白染衣的性子就越发的冷淡,做事也越发的一意孤行。
那是因为能入她心的人和事已经越来越少了,也渐渐失去了同理心和感知力。
可她刚刚在后怕些什么?
短短几天的时间固然是改变不了什么习惯的,但是可以让一块冰在温水里慢慢开始有融化的势头。
比如,她还没有对谁感情深到害怕失去某某,但是,她不想让这个某某就这样草率离去。
以前谁的生死都与她无关,现在,她想争取一下。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其实还是有些温度的?并非如母亲所言那般没有人性和不堪的对吗?
所以,这次的自我塑造是有用的,自救是可行的,是吗?
白染衣的心里像被打通了一样,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自我厌烦感也破天荒的淡了些许。
她将剧变的思绪压在心里,却还是溢出了几分。
东方被白染衣盯了良久,偏头问道:“怎么了?”
白染衣笑着转过身,绕到与他并肩的位置。“没什么。很意外,第一次听到有人用‘仁’来形容我。”
听到这话,东方默然了一瞬,片刻后笑问:“你会无缘无故的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
白染衣看着他,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突兀。“当然不会。我有该有的判断,不会危害无辜。”
东方点点头,“悲悯之心便是仁德。”
有担忧有牵挂便是有爱,有爱才会有悲悯。只是这种爱太过宏大和普遍,常常让人忘了它。
白染衣的神情被东方尽收眼底,所有的情绪变化从看见到理解几乎是同步转化。
他不确定是什么原因导致白染衣竟然在清醒中维持了自我否定,这让他很诧异。
白染衣消化了下这句“仁”的评价,再看东方时,却发现他沉默下来,不知在想什么。
白染衣手指虚指了下前方,“该交换线索了。”
东方拉回思绪,眉头舒展开来,声音温沉道:“好。”
袁松第二次出屋的时候,楚百灵紧紧跟在他身后。师徒二人重重告谢后才离开。
“这么说的话,凶手很有可能是太平戏班里的弟子!”王识惊呼出这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通过毒害楚姑娘让太平戏班一蹶不振,再影响到袁老和整个戏班弟子。啧啧啧,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确实,根据纸条上威胁的内容来看,凶手目标分明只有袁松一人,但选择的加害手段却波及了不少无辜。
听起来有些癫狂的阴毒。
棠月点点头,道:“这事儿还得从袁老那儿入手,明日去戏班查查吧。”
翌日中午。
“吃完饭该干活了吧!”王临风前脚才出府,棠月后脚就要去戏班,却被人拦了一道。
“人多易引怀疑。”江故简单一句就让棠月刹住了脚步。
毕竟他们对外找的托辞是“多管闲事”,怀疑对象说的也是外部人员可能性比较大。
若一行人轰轰烈烈去戏班查找线索,未免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好,我去吧。你们留在王府。”棠月自然要首当其冲。
“那不行!棠月去了我也要去!”王识死磕着棠月。
“姑父让我盯着你。”江故凉凉道。意思是若王识要去,他便不得不同行跟着。
这一下子就有三个人了,还找不到拜访的理由。棠月有些为难。
“我去吧。”东方拂去落在衣领上的青叶,缓声道:“王伯父刚回,注意力都在你和江故身上,不要让他太担心。”
棠月正要自告奋勇,却见东方转头对着自己道:“棠月也留下来吧,寻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拜访。另外,大富黏你黏得紧。”
闻言,王识冲东方感激的眨了眨眼,差点没跪下来磕几个响头。同时棠月转头,朝王识翻了个白眼。
“那你一个人去吗?想好理由了吗?”棠月问。
“我和白姑娘一起,借复诊之名再合适不过。”说着,他将眸光转向白染衣,似乎在征求她的同意。
白染衣颔首答应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