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妄是在三天后的夜里回来的。
祁肆刚好被饿醒，爬起来去厨房找吃的。
下楼时听到厨房传来声响，还以为是薄雁栖在给他煮东西吃。
走到厨房门口才发现，厨房里竟然有两个人。
嗯？
祁肆愣了一下，下一秒瞌睡彻底清醒。
穿着睡衣的那个他睡着前还在自己枕边见过。
祁肆惊讶的是另一个还穿着正装，只是把外套脱了的祁妄。
“哥？”祁妄怎么会跟薄雁栖一起出现在的厨房里？
难道他日有所思，直接晚上出现幻觉？
“墩墩，饿了？”祁妄听到声音，回头看到穿着睡衣，头上还翘着几根呆毛的祁肆，脸上浮现笑意。
祁肆愣愣地点点头。
下一秒惊喜地看着祁妄问道：“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提前通知我一声啊？我还准备去接你的呢！”
祁妄看着激动的弟弟，脸上笑意加深，“晚上的飞机，不想打扰你休息，所以就没提前通知。”
“这有什么打扰的啊？”祁肆有点不高兴，“我起不来不是还有薄雁栖吗？让他去接你也行啊。”
旁边盯着锅的薄雁栖：“……”
算了，他在这个家没有话语权。
祁妄闻言，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薄雁栖。
“算了，找他不就等于找你。再说，有曹煜来接，也一样。”
“你身体怎么样？都检查过了，医生说没有问题了吗？”祁妄转移话题问道。
“没事了，已经完全康复了。哥你就放心吧，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之前那样的情况了。”
祁肆话音落下，祁妄突然沉默了下来。
祁肆也跟着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他忐忑地看向祁妄。
薄雁栖同样看向祁妄，眸色晦暗。
祁妄只是有一瞬间的恍惚而已，很快回过神来，看着祁肆欣慰地说道：“没事就好，你这身体打小就不好，来来回回地往医院折腾，我真要被你搞出ptsd了。”
“哪有那么夸张啊！我现在身体倍儿棒！壮得像一头牛！”祁肆不服气道。
“行了牛，你的夜宵好了，赶紧吃完睡觉吧！你不睡你哥赶了这么久飞机还要睡呢，有什么事明天起来再说也不迟。”
薄雁栖打断兄弟两人的对话，端着碗送到祁肆的面前。
被他这一打岔，兄弟两个顺势就跳过了这个话题。
祁肆吃东西的时候，祁妄先一步上了楼去休息。
祁肆盯着祁妄的背影消失，皱眉问薄雁栖，“你说我哥这是真想开了？还是在我面前装的没事样儿啊？”
薄雁栖抬眸看着他，“有区别吗？”
“嗯？”祁肆不解。
“真的想开了也好，装的也好，反正另一个人格已经消失了。他能不能接受，事情都已成定局。”
祁肆怔怔地看着薄雁栖，突然觉得面前的食物变得有些难以下咽。
薄雁栖抬手在他的头发上揉了揉，柔声安慰道：“不管你哥现在是不是能够接受，那都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况且，这么多年你哥为了让你回到他身边，做了那么多事情，难道你还怀疑他对你的用心吗？”
“当然没有！”祁肆立马反驳道。
“那不就是了，你哥能够自己想通，你别把自己绕进去就行。”薄雁栖抬手又在祁肆的头上揉了揉。
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被他揉的更乱了。
不过祁肆现在心里想着其他事情，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不然薄雁栖少不了又得挨一顿揍。
……
祁肆第二天早上起了个大早，祁妄跟薄雁栖要去公司，自然也不可能睡懒觉。
难得的，一大早一家三口都坐在了餐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