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跟薄雁栖把身边认识的人都想了一遍,还是无法确定究竟是谁。
因为一旦深想,发现这段时间接触过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可能。
“别卖关子了,直接说是谁。”薄雁栖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不耐烦。
“小叔你还真是没有耐心。”薄盛安浅浅地抱怨了一句,倒是没再继续跟薄雁栖绕弯子。
“好吧好吧,告诉小叔就是了。其实这个手办是我从姝鱼的手里收来的。”
“姝鱼?沈姝鱼?”祁肆是惊讶道。
他刚才想了一圈有嫌疑的人,唯独没有往沈姝鱼的身上想。
因为从一开始,祁肆就把沈姝鱼划分到了跟自己同一阵营。
祁肆反应过来,自己掉入了一个潜意识的误区里。
这整件事上,他从一开始就把沈姝鱼跟自己放在同样的位置上——他和沈姝鱼都是当年那场绑架案和试验的受害者。
所以祁肆想当然的认为,“受害者”是一个阵营里的盟友。
但是这里面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受害者”阵营中,有人叛变,可能是被“施害者”收买亦或是胁迫,从而不得不帮助“施害者”对付“受害者”阵营。
而在这种情况下,“受害者”阵营里的人,极大可能会下意识排除同阵营里其他人身上的疑点。
也就是所谓的灯下黑。
祁肆的脸色不太好看,手上也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电话那头的薄盛安看不到薄雁栖跟祁肆此刻的表情有多难看,只听到这边响起一道陌生的男声。略微一思索,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谁。
“祁少跟小叔在一起吗?”
薄雁栖看了祁肆一眼,“嗯”了一声。
“小叔跟祁少的感情还真是不错,我很羡慕呢。”薄盛安的话有点莫名其妙,语气听着也挺微妙的。
不过这个时候祁肆跟薄雁栖没空去深究这些。
“你说手办是沈姝鱼给你的?沈姝鱼的手办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薄雁栖追问道。
薄盛安听到薄雁栖的追问,忍不住发笑,“小叔,你这属实有些强人所难了。我从她手上赢来这么个绝版的手办,已经是占了人家的大便宜,怎么好意思再追问这些细节?”
这意思就是不知道沈姝鱼到底是从哪儿得到的这个手办。
薄雁栖对于这个答案显然是很不满意。
“你没骗我?”薄雁栖的语气听着有些危险。
“小叔这话说的,我自然不会骗小叔。再说,这件事有什么值得我专门来骗小叔的?”薄盛安语气诚恳。
这话也没什么漏洞可以抓。
这整件事情,跟薄盛安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当年的绑架案,薄盛安并不是受害者之一。再加上这些年因为腿伤,他也不怎么外出见人,确实没有什么理由在这件事上对薄雁栖说谎。
确定薄盛安其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后,薄雁栖断了通话。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祁肆问薄雁栖。
薄雁栖没回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祁肆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觉得他的话不能全信。”
“你觉得薄盛安会故意误导我?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薄雁栖问道。
“我不信你自己没想到,薄盛安是薄麟的儿子,你跟薄麟之间的争斗外界有几个人不知道?他爹因为你现在还躺着呢,他的腿变成残疾也跟你脱不了干系,你觉得他真的一点不恨你?”祁肆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