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山奔波了好几天,胡子拉碴,眼下有明显的青黑,眼睛却如钩子般锐利。
赵陵洲没忍住伸手在赵崇山的脸上碰了一下:“胡子都长出来了。”
赵崇山的脑袋偏了一下,好让赵陵洲摸得更加实在一点:“忘记刮了。”接着他问道:“头还疼不疼,怎么不在营帐里休息。”
赵陵洲摇摇头:“早就不疼了。马有道来了,不敢休息。”
赵崇山握住了赵陵洲的手:“清穆······”
赵陵洲:“嗯?”
赵崇山:“有空再哄哄我吧。”
就像他冒火进去救小孩那次一样哄哄他。
赵陵洲笑了笑:“好。”
短暂的叙旧完了之后,赵陵洲问起了其他受灾地:“其他地方怎么样了?”
赵崇山面色严峻的说:“伤亡很多,药和粮都不够用了。南洲能动的粮我已经全部让人调来了。而且,尸体太多,无法及时掩埋的的话,怕会生出疫病。”
赵陵洲:“伤亡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只靠南洲的粮怕是渡不过去。再说了,这么多张嘴巴,我也不能全压在你身上。”
他心里有了主意。
“对了,我带了人回来,你应该会想见你。”
赵陵洲挑了挑眉梢:“不会是老师吧?”
赵崇山:“······”
——
再次见到胡太傅的时候,胡太傅整个人状态倒是比在上京城的时候好了很多。
“殿下,草民总算见到你了!”
胡太傅要跪下来的时候被赵陵洲拖住了:“老师别见外了。收到您的传信之后,我就赶了过来。结果还是晚了一步,我到的时候地动已经发生了。我没能把乐州百姓放出来······”
说起这个,赵陵洲还是很内疚。
明明他知道会有地动,却还是能将百姓转移。
“殿下不必自责,命数如此——”
赵陵洲:“老师和家人怎么样了。”
胡太傅:“自地动始发,不算明显的时候,草民就呼吁周边之人尽可能在外面空旷之地暂住。好在老夫在乡里还有些号召力,本县伤亡不算惨重。今日老夫前来寻殿下,是有一件事需要告知殿下。”
赵陵洲:“老师但说无妨?”
胡太傅:“地动发生之后,县里能塌得房子全都塌了。草民第一时间的组织人进行搜救。可我等救到县衙的时候,却发现县衙的废墟之下,无人被掩埋其中。
原以为是县太爷他们逃了出来,一问才知道,县太爷说他前两日要回家省亲至今没有回来过。不仅如此,城中的富户基本也都人去楼空。这难免不让人多想,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地动发生。”
如果官员们早就知道了地动会发生,却又没有疏散百姓······
赵陵洲思及此看向赵崇山。
赵崇山:“在听到胡太傅说县衙无人之后,我第一时间派人去了知州府。”他给出一个会让赵陵洲咬牙的答案:“无人。”
赵陵洲匆匆走出营帐:“万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