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胡之衍,江奉时等人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应按谋逆罪论处。”左相沈庸在大殿上高声道。
刑部尚书路年章也站了出来:“陛下,《大昭律》言明,谋逆者,不分首从,九族以内,不论笃疾废疾,年方几何,皆凌迟处死。”
就在朝中官员以为胡之衍躲不过这一劫的时候。‘砰砰砰’的鼓声却传到大殿之上。
这是登闻鼓的声音。
“是何人在敲登闻鼓?”天子身旁的大太监高喊道。
看守登闻鼓监察御史急急忙忙奔入殿中:“陛下,是,是······”想到击鼓之人,监察御史便支支吾吾起来:“是,隽王殿下。”
殿上顿时一片哗然。
就连天子也不满的皱目,不明白自己这五子又抽着什么疯。
赵陵洲踏入殿中刚跪下,参拜之语还来不及说出口,就听到上首的天子带着怒意道:“老五,你这几日不上朝,朕还未治你的罪,你倒好跑来敲登闻鼓,是酒未醒么!”
赵陵洲不急不忙的说:“父皇恕罪,儿臣敲登闻鼓,事出有因。儿臣有冤。”
天子冷声道:“你有何冤!”
赵陵洲抬眼,不卑不亢道:“儿臣之师,为奸人构陷,造其冤狱,杀之无名。儿臣不平,遂击登闻鼓,上达天听。”
此话一出,大殿静地落针可听。
赵陵洲这硬刚的态度,就连天子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太子赵陵霄却在这时斥责起了赵陵洲:“五弟,胡之衍犯得乃是谋逆罪,你却说杀之无名,你这是要偏袒一个谋逆的罪人么?”
太子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平日一声不吭的五弟,居然一吭声就搞这么大。
赵陵洲看向太子:“可有胡之衍所犯谋逆罪的论证。”
太子想要辩驳,却被左相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之衍毕竟曾经做过太子的老师,太子不宜掺和进来,免得落人话柄。
左相沈庸回赵陵洲:“不少人曾听过胡之衍当场赞过章台诗文采斐然。”
赵陵洲嘴角挂着一抹嘲弄:“本王听闻左相欲举事,企图篡位。”
沈庸一听这话,立马跪了下来,说哭就哭:“陛下,老臣冤枉了,隽王殿下这是构陷呀。老臣为官四十载从未有过异心呀。”
赵陵洲却在沈庸哭得最大声的时候开口:“左相说本王构陷,本王可不依。本王可是听说了呀。左相先前不是说道听途说也可作为论证,那如今本王听说左相谋乱,左相为何要喊冤。”
说着,赵陵洲还扭头朝着三法司那群官员说:“左相沈庸谋乱,尔等还不速速将他下狱。”
被点到的三法司官员立即扑通跪了下来:“微臣惶恐。”
天子一脸复杂的看着赵陵洲,好似从不认识自己这个儿子。自己这儿子最是木讷,何时这般能言善辩了。
太子为人急躁,没忍住下了场:“胡之衍罪证,乃是三法司会审所断,五弟这是在质疑三法司公正么。”
赵陵洲却对着天子叩首道:“儿臣并非质疑三法司公正······”他在抬头之时,声音铿锵有力:“儿臣是要状告三法司。”
犹如一滴水滴入了沸油中,三法司众官员纷纷声泪俱下的喊起冤。
太子则瞠目怒视赵陵洲,他怎么敢,是谁给他的胆子让他敢状告三法司。皇子状告三法司,简直天下之大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