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快入冬,到猫冬的时候。
家家户户都把炕烧的暖乎乎,进门往炕上一坐,那叫一个舒坦。
老杨家门口,穿着厚棉袄的婶婆们时不时探头探脑,等着瞧杨母的热闹。
今天是杨志金的大日子,杨母好好的儿子上了县城别人家的门,指不定在那怎么生气呢!
与老杨家有仇的,平时看不惯的,都打定主意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老杨家门口,杨母一出门,就瞧见那帮和她不对付的老娘们,一个个探头探脑。
当即脸色一沉,冷哼道。“看什么看!”
有那会阴阳怪气的,已经放高声调朝杨母搭话了。“唉,你说志金也是的,母子俩哪有隔夜的仇?你可千万别别着劲,那么大个儿子白白给别人养了。”
“听说今天志金办事,我们这不是来看看嘛!”
杨母心知她们不会那么好心,分明是来看她的笑话。
可村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倒也无可奈何。
几人不客气的进了院子,故作和杨母唠嗑刀刀往她心上扎。“不是说今天办事吗?这么大的事,志金也没递个消息回来?”
“结婚的事在女方家里办,唉,这儿子还真是给媳妇家养了。”
杨母听着面上不显,心下怒火翻涌。
杨宝珠今天没去县城上学,忍不住高声提议道。“娘,要不咱们去县城看看我哥?”
一来是给杨志金一个台阶下,二来也是躲开这帮看热闹的婶婆。
反正杨宝珠不喜欢进来这帮婶婆们看大戏的眼神,话里话外都是怂恿和嘲笑。
“你家宝珠也这么大了,前几次老大媳妇她们闹不就是因为宝珠吗?你可不能再这么惯着宝珠,不然老大他们还怎么娶媳妇?”
杨母冷冷道。“我乐意宠着女儿,你们管得着吗?”
“人家县里同志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我怎么就不能宠着宝珠?”
几个婶婆对视一眼,笑的不怀好意。“那可不,你宠着你女儿,苦别人家的女儿!”
几个婶婆进杨家一趟,惹得杨家气氛更是暗火涌动,这才罢休拍拍手告辞,再不溜她们怕贾慧玲那老逼登不讲武德。
恼羞成怒招呼她儿子揍她们。
一帮婶婆们想到这个可能,跑的那土地直冒烟,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杨母嫁到杨家来,给杨家生了七个儿子。
按旧社会的叫法,叫杨贾氏。
贾慧玲耷拉着浑浊的眼睛,看这帮婶婆跑出去还有一丝遗憾,紧接着她拍了拍杨宝珠的肩膀。“宝珠说的对!”
“我绝不能让那个小贱人得意!还没进门就搅的我们老杨家不得安宁!”
杨母确实不知道钱家在哪,可那么大个造纸厂是跑不了的。
一大家子呜呜泱泱的来到造纸厂,问造纸厂要她儿子。
造纸厂里,厂长听到底下人来报,赶忙吩咐道。“告诉她。”
钱副厂长最近的势头挺猛,造纸厂就一个厂长位置,他乐的看副厂长的笑话。
想着想着,厂长美滋滋的点了一根烟哼着小曲。
得了钱家的地址,杨母和杨宝珠七个朝钱家赶去,此时的钱家在办婚礼,到底是一辈子一次的结婚,钱莹莹也露出笑模样。
杨志金心头沉甸甸,下意识对比和莫知意在一起后的好处,他总觉得一切不该是这个走向。
与钱莹莹在一起,他那个副厂长老丈人恨不得压他一辈子不让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