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北左看看右看看,半天后终于分出来两者的区别。
如果说连秋颖是古典气质,宛若古代端庄的大家小姐。
那另外一位穿旗袍的女子,便是活生生从民国提灯走出来的,一举一动都那么优雅规整。
两者的气势也相似又不同。
那位青花旗袍的女子,给人一种阅历和权力叠加赋予的不怒自威,秀眉是柳叶一样的远山黛眉,一双眸子平静如冰。
相比之下,连秋颖的气质更似一位冷清的大家小姐,古香古色。
辰北自认为见过不少大场面,仍不敢直视这双眼睛,无形的压力压的他浑身冷汗。
对此周末难得赞同,他对青花旗袍的女子态度是警惕。
女子提着宫灯,仿佛在自家庭院漫步一样怡然自得,她轻车熟路的找到书房,定定的看着那幅《马拉之死》没动。
连秋颖拿着书走了过去,惊疑的问道。“您是?”
事实上,她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心里便生出猜测。
“唐姑娘?”
是那位的话,有这么强的气势,实在是太正常了。
那神秘女子没回头,仍是定定的望着那幅名画,许是在怀念。
“你是六娘的重外孙女?”
是的,连秋颖的太姥姥叫乔六娘。
意为乔家排行第六的女儿。
在那个年代,乔六娘身为普通人家的女儿有这个福运跟着眼前这位,几乎是奇迹。
一切因缘际会,自有缘由。
神秘女子转过头,看着她也颇为感慨。“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六娘的重外孙女都长这么大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唠着家常,辰北感觉他们的存在感有点低,在心里哗哗赖赖。
您两位能不能把我们当个人!
事实上,他也只敢在心里哗哗赖赖了。
周末的想法倒没那么沙雕,他面对强者一贯是敬的,强者能支配你的命。
对其不敬,那是脑子有坑。
畏就没必要了。
他有信心自己成长起来,不会比修炼多年的强者们差多少。
神秘女子觉得她今天感慨的有点多。
她当年便是内敛的性情,这么多年来都是说一不二,少有柔情流露。
聊了半天家常,连秋颖才问出那句早就想问的话。“您今天前来,是所为何事?”
连秋颖从小听着对方作风手腕长大的。
她不相信,这位前来会仅仅是叙旧。
想当年唐姑娘一个家世不凡的贵女流落贵阳城,长到十多岁都没人知道,其中的前因后果。
直到唐家派了一队兵将唐姑娘押了回去。
同去的乔六娘这才知道,唐姑娘杀了亲爹的二姨娘跑出来的,那二姨娘颇为受宠。
还给唐老爷子生了两个儿子。
后来的事,乔思仙知道的也不多,听说唐姑娘的两个弟弟成了傻子,唐老爷子叫唐姑娘囚禁了。
其中内情叫人想想便头皮发麻。
唐姑娘接手了唐老爷子的军队,后来行军打仗用的可是铁血手腕,绝不是什么阴谋诡计。
不说那个年代,在现代,能一步步走到那个程度的也不得了。
在对方的面前,连秋颖有种浑身上下都透明的别扭感,心计手腕,所思所想都一眼明了。
果然对方语气不徐不疾道。“我此行是来找你的。”
“前段日子,我察觉到雾中山的气息。”
“着山中之灵调查废了些时日。”
她望着不远处飞流而下的瀑布,水流冲着飞花而下,香气淡淡,并不扰人。
“我是来接雾中山回去,还有你。”
“既然是六娘的后辈,出了此事,不若去我那清修。”
连秋颖看不出对方的神色,那双眼眸永远冷冷清清,不知在看向何处。
或许最后一句,都是委婉的用词。
唐姑娘是出来接雾中山的,接她估摸是顺带。
“为什么?”
既然不在意,为什么要接她一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