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监牢里,月光透过狭小的窗点燃一束光,不远处火盆摇曳,完颜兀靠坐在牢房的一面墙壁,披头散发,菜叶子和臭鸡蛋风干后,发出奇怪的腥臭味。
听那罗知意说,她将金国主将和完颜兀关在一起是为了互相照应。
完颜兀不禁嗤笑,那她人还怪好的嘞!
他深知此举是为了看他笑话,初登基就御驾亲征,一败涂地,真如对方所说,他成了金国在位最短的王。
“外面是什么动静?”
楼兰复国刚三年,各种设施还没修建的完善,包括监牢,重兵把守的监牢实际上敌国战犯只有他俩,他们时不时能听见偷鸡摸狗罪名的关进牢里。
完颜兀深觉,这是一种蔑视。
隔壁牢房的惯犯叹了一口气,听着动静颇有些羡慕。“这是年祭到了。”
约莫是关久了无聊,不等完颜兀俩人询问就解释了什么叫年祭。“年祭是我楼兰年底的节日,女皇大人坐在花车巡游,今晚一定热闹的很,放烟花吃小吃,还有各家大人的节目可看。”
他惆怅的捉出一只虱子捏死,扔到一边。
牢里不能洗澡,虱子多的很,纵然是徒劳无功,他们也只有捉虱子可做了。
完颜兀脸色沉沉,他如今落到这个境地。
敌人竟然在欢庆!
那人又感叹了一声,完颜兀彻底破防了。“今天各家的年轻男子都能见到女皇大人呢,也不知道谁有幸!”
完颜兀怒发冲冠的站起来,破防了。“她乃我金国太后,怎能如此不知羞耻!”
对比太强烈,一个唱铁窗泪,一个温香软玉在怀,牢头循着动静来,冷声道。“干什么吵什么?都给我坐下!”
说罢一鞭子抽过去。“还以为你是金国的大王,摆什么大王架子?”
“今天年祭,都给我老实点,别耽误我喝酒!”牢头骂骂咧咧的走了,完颜兀气的连说了几个成语,往日不算好的文学素养都提高了不少。
主将隆科飞木然的躺在干草上,完颜兀换了个姿势,牢房里一时间只剩下捉虱子的声音,没一会,不知从哪跑来一个大老鼠吱吱的似乎在嘲笑完颜兀,一人一鼠僵持。
那老鼠趁其不备,冲过去狠咬了一口。
牢房里只听一声惊声。“大王,不可!”
一人一鼠的战争落下帷幕,完颜兀抹了抹嘴角血迹,险胜一局。
冷风透窗无限凄凉,以往嫌弃文人矫情的完颜兀潸然泪下,望天望地望灯,心中无限凄楚赋诗一首。“西风呼啸冷似刀,孤灯月影年声吵,思以往,志气比天高,始祖伟业何奇了。踌躇他日必赶超,梦金宫雄鹰盘旋,纵马弯弓冲云霄,而今朝,裳薄不挡透骨冷,敌开颜,流火灿灿与民笑。”
隆科飞回想以往,朝中上书房的文臣总抱怨二王子文化不好,也悲凉的哭了。
岁月是一把杀猪刀,我们都变成了自己看不清的样子。
隔壁的犯人蜷缩睡去,迷迷糊糊抱怨了一句。“嘀嘀咕咕什么玩意,一句都听不懂。”
楼兰大胜而归,诸国反应各不相同。
叶疏影参与进了楼兰朝政,目前同僚们不是很服她,过了不到三天,朝堂上下就对叶疏影心悦诚服了,还高呼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