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风,令尊身体可好?”
“还算康健。”
“那便好。”胜朝暮点头。可上一世,纪丞相辞官就在两个月后,若身体还康健的话,那也许是纪家已经看透了局势,纪丞相故意辞官的。
“纪长风,我知你从小就有抱负,想为民申冤,想为弱者守公平,想给流离失所者以安定,可若你以后只能做一个微末小官,前途堪忧,可否觉得可惜?”胜朝暮问。
“为民申冤,为弱者守公平,给流离失所者以安定。只要我有此心,即便是布衣百姓,我也可以做到。”纪长风道,“有些抱负,不止有入朝为官一条路可走。”
“嗯。”胜朝暮满眼惊喜。
“老朽参见大长公主。”山长的声音响起。
“山长请起,我与柳平安只是打闹湿了衣裳,并无大碍,柳平安不需要思过,这件事就此揭过。”胜朝暮道。
“胜朝暮,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思过就思过,不需要你求情。”柳平安叫嚷着。
胜朝暮看着柳平安假笑,随后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后脑上:“你脑子里真进水了!”
柳平安还要反驳。
“平安!”纪长风一句话,柳平安不再说话了。
山长已经是个白发白胡子的老头了,在她的印象里,山长一直处于一个隐居的状态,不问不管不参与,但又拥有极高的话语权。
“真是辛苦先生跑一趟了,理应是我去麻烦您的。”
“无妨,此时已了,老朽告退。”
“先生慢走。”胜朝暮道。
“胜朝暮,你又要耍什么手段?”柳平安见山长走后,又恢复了口无遮拦的模样。
“柳平安,你也在书院里读了一年书了,这脑子里怎么还是空空如也啊!不对,你脑子里还有水。”胜朝暮无奈道。
“胜朝暮,你损我?”柳平安一拍桌子。
“你收收你的脾气。征战沙场靠的可不是脾气。”胜朝暮看了一眼柳平安那粗糙的手掌,又补充,“也不能只靠武功,排兵布阵,三十六计,总要靠脑子的。学学。”
“胜朝暮,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有什么立场说这些?”柳平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柳平安,我忍你很久了,就凭我比你聪明,我就能说这些。实现抱负又不止一条路,书院这个地方是学习的,你不能因为不喜欢学习,就自暴自弃啊!而且,你看哪个武夫能走得长远。就看看你父亲吧,那也是把兵法记得滚瓜烂熟,那也是心思内敛,隐忍不发的。像你这样,一点就炸,不,不点都炸的人,只能当战场上的炮灰。”胜朝暮滔滔不绝,总算出了口恶气。
“我...我说不过你!”柳平安气得别过脸去。
“平安,公主说的对。”纪长风道。
柳平安不可思议地看了看纪长风:“你果然还是会为她说话。”
“那是因为我有理,你有吗?”胜朝暮追问。
“做坏事说好话,你最有理。”柳平安依旧不服。
“好了,别吵了。”纪长风站在中间,将两人隔开,“两个都是刚落过水的人,都消停一下吧。”
柳平安不服气地抱胸而立。
这时,碧云端着药碗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