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桥溪眼一亮问:“真的?”
刚问出口,他突然想到了陆霖。
难道,她想去京城是因为陆霖?为什么她那么关注陆霖?
沈清篱回答说:“是啊。生意做起来了,就想把它做大。等做大了之后,我再回沈家沟村养老。”
郑卿墨瞧了眼兰桥溪,知道他在别扭什么,故意逗他。
“等沈姑娘也回到清河镇养老,以后我们可以约着一起去踏青。我经常出去玩,知道清河镇景色最美的地方在哪里。”
“好啊。”沈清篱爽快地答应。
兰桥溪心里又开始酸酸的,堵堵的,起身告辞。
“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沈清篱也想回去了,便站起来,跟他一道出去。
郑卿墨在他们身后,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去。
兰桥溪这小子,是真的陷进去了。
兰桥溪坐在马车上,回想着认识沈清篱以来的点点滴滴。
她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家女孩,难道,她跟那陆霖有什么关系?
兰桥溪很快脑补出一部宅斗失败,千金小姐流落民间的大戏。
这年冬天下了好大的雪,泽阳县周围的山全部变成了白色。
这天,兰桥溪接到通江府的来信,说他一位本家长辈过世了,让他去处理后事。
兰桥溪收到信后,着急地向张月娘和沈清篱辞行。
“伯母,清篱,我要去趟通江府。这些天,你们不必管我的饭了。”
张月娘关切地问:“怎么回事?现在山道难行,出去一趟不容易。如果不是太紧急的事,等隧道修好了再出去。我听清篱说,隧道已经快修好了。”
隧道的确快修好了。
虽然天冷,但修路的工人们都兴致高昂。
毕竟,修路能赚工钱。
在大冬天还能赚到钱,这对他们来说非常难得。
而且,山腹间并不是太冷。干起活来,有时候还会觉得热。
兰桥溪告诉她:“我家长辈过世了。他没有后人,以前待我很好,所以,他的后事我必须过去处理。山路虽然难行,但走路应该可以过去的。”
山间积了雪,马车不容易过,只能走路过去。
张月娘担忧地说:“可是这种天气走山路太危险。你能不能托别人安葬他?或者,先存放在义庄,等隧道修好后再去安葬。”
兰桥溪望着外面的天色,心里也是有些担心。
但想起那个长辈曾经给予他的亲切的笑容,他怎么都不愿耽误。
“长辈待我如子。我本打算等隧道修好后去看望他老人家,没想到,竟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我试试看,能走出去就走。有瑞毅保护我,应该没事。”
瑞毅的身手,沈清篱和张月娘都是见识过的。
她们便没再劝他,只是嘱咐他小心点。
兰桥溪离开后,沈清篱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时不时会看看他呆过的书房。
时不时,会走到屋檐下,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
雪仍在下,他走山道,会不会遇到危险?
沈清篱蓦地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已经在她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一个位置。
再过了半个多月,隧道终于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