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干得过啊。他们就两个人，人家可是有两家人呢。”
“也是，那兄弟俩也是罪有应得，活该。”
“不过，等他们服完苦役后，得提醒清篱小心提防着他们。”
“没错。我们大家都关注着点，千万别让他们伤到清篱。”
沈清篱见她们聊得差不多了，开口说：“谢谢两位婶子，我会注意的。”
两个女人没想到还有人在旁边，突然听见她的声音，都吓了一跳。
她们转过身，看见沈清篱，叮嘱道：“清篱，说真的，你到时候真的得小心着点。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知道。”
沈清篱从院内出来，见兰桥溪已经备好马车，等在外面了。
昨天沈清篱通知他的时候，他知道沈小满不去县里，沈清篱又没有雇到车夫，便让她们母女几人乘坐他的马车。
沈清篱原本想自己试着赶马车的，被他一再相劝，只好坐了他的马车。
她到底还是对车子开进河里有点心理阴影。
见她们出来，兰桥溪说：“你们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沈清篱刻意坐到最旁边的位置，跟兰桥溪保持距离。
她一想到昨天张月娘说的话，便有些不自在。
天气越来越冷，兰桥溪在马车上放了个火盆，泡了些热茶。
他给车上每个人都倒了杯茶，连沈三妞都不例外。
沈三妞捧着茶杯，脆生生说：“谢谢桥溪哥。”
兰桥溪摸摸她的头：“三妞真乖。”
沈清篱很想问问沈三妞，她什么时候跟兰桥溪变得这么熟了？
兰桥溪把窗帘拉严实了些，说：“沈姑娘，今年天气确实比往年更冷。恐怕过不了多久，山上的药材就没法再挖了。”
沈清篱说：“也好。药材太多，会来不及处理。我正好可以专心制药了。”
这也是她急于去县里的另一个原因。
她每天会把不少药材运到那边，通过赵姐和王经理卖掉。
但是，她不能做得太明显，不能让人察觉到药材数量在减少。
否则，没办法解释。
她得赶紧开始制药，边制药边卖药材。
这样，别人会以为药材都是制药用掉的。
他们几个人坐在马车上，烤着火，很温暖。
而在沈家沟村隔壁村的一座山头上，满身是伤的王氏和郭氏正在吃力地挖药材。
瘸子拿着根铁头拐杖坐在不远处看得见她们的地方监视着她们。
王氏越看郭氏越不顺眼，忿然道：“都怪你。要不是你让我卖女儿，让我卖房子，我现在也不会过得这么惨。”
郭氏讥讽道：“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自己没脑子？当时那些人逼着还钱，不卖房子有钱还他们吗？”
“那我们不还，就欠着，他们又能拿我们怎样？”王氏顶了回去。
她这些日子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郭氏其实也颇为懊悔。
如果不卖房子，至少现在有自家房子住，有儿子在身边。
他们也可以挖药材去卖，卖得的钱都是自己的。
至于欠的钱，以后慢慢还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