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曦和余玲玲跟着人声最为鼎沸的溪边走去,一路上余玲玲都很焦急,相反岑曦就很淡定。
“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啊,也不知道薛邶同志怎么样了?”
“放心,不是薛邶。”岑曦肯定道。
余玲玲闻言笑了,“不是薛邶同志?你确定?”
“如果是薛邶,大家伙儿的议论就不会是这样。”岑曦很肯定,今儿一早薛邶广受瞩目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么多人都在打着薛邶的主意,如果被陆乐乐捷足先登了,出口的一定是嫉妒或酸言酸语,看到自己也不会这么淡定,不说落井下石,怜悯同情总该有人会表现出来。
余玲玲脑子转过弯来,双眸一亮,“你说得对,嘿嘿,肯定不是薛邶同志,那太好了,我要去看热闹。”
余玲玲快跑起来,不等岑曦了,她要去早点掌握消息,陆乐乐那个腌渍货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样的狼狈。
兰岗大队内的溪其实不深,源头是从兰山上留下来的,沿途多是村里人洗衣的地儿,最深的那段是在溪水的中间段,因为地势关系,宽度变广,靠近岸边的地儿都到成年人的胸口位置,越往中间越深,能没过头顶,因为存在危险,平时这段很少有人过来。
但今日这段却是人头攒动,余玲玲到的时候都看不到溪边的情况,全被围住了,但能听到声音,有人在叫骂。
张惠芬指着衣衫湿透、曲线毕露的陆乐乐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年纪轻轻不学好,看到男的迈不动腿,你也是念过书的人,怎么就这么不自爱。”
“如果你真的跟我们家胜利互生爱意,我们做父母的肯定也会同意,现在好了,闹得这么难看,还不快些回去换衣服,过几日我就让人上门说亲。”
“妈,这事可麻烦你了。”王胜利难得看张惠芬这个后妈这么顺眼,尽管浑身湿漉,但脸上遮掩不住的喜色。
相反,还坐在地上的陆乐乐惨白着一张脸,她现在不敢说话,明明不想嫁给王胜利,但如果现在王胜利不娶她,等待她的后果可想而知,没了名声的女同志是谁见了都想欺负的存在,特别是那些二流子。
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她让小豆子叫过来的人是那个薛邶,为什么王胜利也来了,自己算计着掉进溪水里,却没有把薛邶带上,被他躲到一侧,只有自己落水。
会水的她想出第二个法子,故意假装溺水,可那个薛邶竟然冷眼在岸边看着,她被对方的眼神吓了一跳,腿抽筋了。
假溺水变成了真溺水,可依旧没有等到对方来救,还是王胜利经过跳下水救了自己。
她差点死了,陆乐乐依旧心有余悸。
余玲玲挤到前面,第一眼就看到了跌坐在地浑身湿透的陆乐乐,还有同样湿了一身的王胜利,悬着的心完全放下了。
四下看去,在人群外的一棵树下看到了背倚着树干的薛邶。
余玲玲大喜,忙往外挤出去,看到走过来的岑曦,朝着薛邶的方位冲她指了指,自己则继续加入人群里听消息。
知道王胜利要娶陆乐乐,余玲玲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知青点少了一个作的,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