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姝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态度不冷不淡的。
沈廷昭蹙眉，将顾婉姝双手握在掌中，“姝儿，你在怪朕。”
昨夜一事，顾婉姝明显不高兴了。
“臣妾不敢。”顾婉姝低垂着眉眼看不出情绪。
沈廷昭一阵头疼，他拉着顾婉姝的手坐下，放低了声音朝她解释道：“姝儿，昨夜的事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东方破如今手握重兵，戍守边疆，朕至少明面上不能亏待了东方玥。”
男人一双桃花眼泛着柔光，看向顾婉姝时深情款款。
可顾婉姝深知这双桃花眼下有多冷漠。
她扯了扯嘴角，将手挣脱出来。
“臣妾明白，皇上乃一国之君，诸多考虑，臣妾自然不会让皇上为难。”
沈廷昭看着她逃避的动作，抿紧了薄唇。
这样冷淡的顾婉姝与前几日的温顺判若两人，一时让沈廷昭有些难以接受。
他舒展的眉头忽而舒展开，伸手将人拉入怀中拥住。
顾婉姝皱了皱眉，没挣扎。
头顶上方传来男人温柔的声音，“朕昨夜并未在未央宫留宿，姝儿，你明知道朕在意你……”
顾婉姝垂下眼睑，自嘲的笑笑。
在意么？若以他那份真心喜欢而论，相比宫中其他妃子，他确实说得上在意她。
可这份在意，微薄得不如昨夜将将覆盖上树梢的那层初雪。
若是以前的顾婉姝听到沈廷昭如此直接表明心迹，必定心喜不已。
可如今，顾婉姝只是轻轻挣脱了沈廷昭的怀抱。
她抬了抬下巴，朝沈廷昭微微一笑。
“皇上不用特地来和臣妾解释，臣妾说了，臣妾都知道皇上的难处——今日凤梧宫上下想过个冬至，皇上在这儿龙威甚重，春娥他们放不开手脚。”
顿了顿，顾婉姝沉声道：“臣妾身体不适，就在此恭送皇上了。”
沈廷昭垂下的双拳紧握，随即沉了脸色。
“你在赶朕走？”
“臣妾不敢，皇上日理万机，不应当将时间消磨在臣妾这里。”
沈廷昭大手猛然抓住她单薄的肩，一只手抬起了顾婉姝的下巴，死死盯着那双勾人的狐狸眼。
昔日见到他时，这双眼里的欣喜灿然，如今消失殆尽。
她心里，没有他。
这个认知让沈廷昭脸色冰冷，连嘴上的称呼也换了。
“原来顾贵妃心里，竟没有朕半分位置。”
沈廷昭讥讽的扯了扯唇角，出口的嗓音冰冷至极。
顾婉姝神色不变，恭敬回答：“臣妾心中仅皇上一人。”
谁不知顾家女倾慕皇帝已久，可不知什么时候，沈廷昭在她眼里看不到一点在意和欢喜。
这个认知让沈廷昭心里陡然一空。
就好似心脏被人抓住一般，让他难受到快要窒息。
他额角青筋凸起，“顾婉姝，朕不瞎！你心里没有朕！”
话锋一转，他双眸微眯起，布满红血丝的双眸令顾婉姝胆颤心惊。
“还是说，你心中所装之人另有他人？”
顾婉姝心里咯噔了一下，放在膝盖上的手暗暗攥紧，保持镇定。
“皇上这话是何意？”她勉强扯出一抹笑，笑容苍白无力，“臣妾是您的妃子，心中不敢装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