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莱接过手机，垂眸看到聊天界面上发送成功的两张照片。
双眼圆睁，瞥向洗浴间的方向，一个头三个问号。
常年看霸总酷少文学的她，看到这两张转换角色的照片怎么看怎么奇怪。
除了脸都很养眼之外，哪哪都违和。
第一张有一种脑干缺失的美，第二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既视感。
终于知道商濯为什么很烦自己做这些多余的表情，确实挺欠揍的。
商濯卸完妆出来，看到周莱一脸严肃用餐，甚至不给自己一个眼神。
刚刚的照片他是故意不删的，觉得没必要。
她是感觉到了？这就是她的回应？
商濯心里怔了一下，放慢脚步，走过去，缓慢坐在周莱对面。
“你...怎么了？”他试探地问。
周莱淡淡瞥过来，下巴微抬指向商濯面前的碗筷，“没怎么，吃饭”。
商濯不大信，又睨了她一眼。
没什么怎么会突然变得一副欠揍的样子，他心道。
往嘴里送了一筷子米饭，味同嚼蜡。
桌上的餐品很丰富，他俩各自爱吃都有，可吃起来都不知其味。
房间只剩下餐具轻微碰撞的声音。
十分钟后。
商濯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神色复杂的直视她，问：“你到底怎么了？”
周莱茫然抬头：？
顿了顿，反问：“你怎么了？”
商濯心里骤然一紧，“我问的是你”。
他其实想问‘你知道了？’可话音一出却变成了‘我问的是你’。
周莱抿嘴沉思了一片刻，再抬眸眼里依旧茫然。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语不发”，商濯主动说出来，同时也悬着一颗心。
“害！”周莱反应过来，道：“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烦我了，刚刚的照片我看了，真的挺蠢的，你的脸和我的性格非常不搭，以后我注意”。
商濯：“......”
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样还不如知道了呢，谁想看脸色又臭又硬的自己啊。
无声叹了口气，道：“只有我们的时候你不用刻意伪装”。
周莱眯着眼睛看过来，像是在辨认这话的真假性？
商濯点头，“我习惯了”，顿了顿，眼里有些不自然，“我的意思是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在外人面前装已经够累了，这个秘密只有我们知道，只有在对方面前才能做一会儿自己，所以不用刻意去装”。
周莱歪头望过来，饶有兴味地盯着商濯的眼睛，“这是我认识你以来说话最中听的一次”，捏着下巴想了想，也认同这个说话，“我觉得有点道理”。
周莱拿得起放得下，松了口气，很认真说了句，“我也觉得有点累”。
这才对嘛。
商濯唇角微弯，再次拿起筷子。
吃完饭，商濯回卧室躺着，周莱叫人来把餐余撤走后一个人去酒店内部影厅看了一部电影。
看完直接乘电梯上楼。
她不敢在公共区域逗留太久，她的到来好像也给酒店内部员工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几天她能清晰感受到全酒店员工下至保洁上至管理的精神都是高度紧绷着的，见到她清一色标准九十度鞠躬，大气都不敢喘。
周莱有点无奈。
可能这就是来自商总的压迫感吧。
回到房间，就看见商濯对着化妆镜用一支发簪盘发失败的场景。
从背后都能看出他在泄气，估计是盘了很多次，都以失败告终。
商濯透过镜子看到身后来人，转过头望向周莱，用眼神求助。
“怎么不叫造型师了？”周莱的目光先被他的穿着吸引住了。
他换了一身梅枝花纹的墨蓝色旗袍，尺寸刚好，完全衬出‘周莱’欣长窈窕、凹凸有致的身材。
袖子镂空长过手肘，裾长到踝，竖起的领口尽显纤细的脖颈，盘旋扭结的红色花扣两两相扣。
精致而不繁琐，庄重但不高调。
“这身简单，感觉没必要”，商濯看着镜子里站在他身后的人，道：“你帮我画个淡妆就好了”。
说着把簪子递给周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