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荀在同崔真仪交谈了片刻后,立刻便认定了这个小姑娘的能力。
他也不再追问崔真仪口中经常出现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词汇了。
毕竟,人人都有秘密。
他只要此人有用即可,犯不着刨根究底。
时荀在上京城只留了短短五日。
这五日间,他也秘密走动了几位信得过的好友处,希望能够为军饷一事谋得几分希望。
只是,伴随着好友们无奈的摇头和叹气。
时荀毫不意外地收获了让他失望的答案。
朝廷,就是在逼时家做出抉择。
送别时荀那日,时苒将一封书信交到了时荀的手中。
“军饷一事不必担心,朝廷虽然在逼迫时家,但到底不会做的太过分。否则,边关损兵折将狠了,断绝的,是他闻家自己的江山。所以,父亲和阿兄只需扛过这第一场雪去,而后,哪怕逼,我也会让陛下将军饷拨派出来。”
时苒笑了笑,看向那封书信。
“这里头,是边关六郡各郡首富的一些情报,能够成为一郡首富,谁都有些见不得人的过往。好不容易洗干净了手,自然最怕别人瞧见曾经的脏污。阿兄,六郡豪商,够你撑过这第一场雪了吧。”
小说里,岑靖能够成事,手里自然捏着许多人见不得人的过往。
而如今,时苒便毫不客气直接拿来用了。
时荀面带惊色。
自然,是能撑过。
可,妹妹是从何处得到的这些东西?
既然说是见不得人的过往,那他们自然是藏得干干净净,生怕别人知晓。
如今,她却能将这些隐秘帷幄于手。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聪慧所能解释的了。
“你从何时开始谋划的?”
时荀,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自己这个妹妹,早就有了谋逆的心思。
可她还那么小。
“大概,从踏入上京城的第一天就开始了吧。”
时苒看着时荀翻身上马,清浅一笑。
“阿兄,凛冬散尽,春色可期,我在上京城,等着你和父亲来接我。不用犹豫,亦不用担心,战场是你们的天地,而这上京城,是我的天地。”
上京城再多波谲云诡,时苒都有自信,她能保全自身,以及武毅侯府上下一行人等。
时荀策马离开了。
再回上京城之日,便是这江山改姓之时了。
伴随着第一场冬雪落下,边关上了一封折子,说是因为缺少军饷,边关军冻死了数千将士。
其实,这是时荀做了手笔的。
边关军的确有数百损员。
但那是在和敌军的冲突之中伤亡的将士,是再正常不过的损员。
但偏偏,时荀将其写作了数千人,同时更将其归咎于朝廷的粮草运送不及时。
而在边关的消息刚进上京城的同时,时苒的人也在城中四处传播起了这桩事。
“那可都是为我们征战沙场的将士啊!居然就活生生冻死在了边关?!”
“这太离谱了,朝廷在做什么?为何粮草未曾运到?”
“张兄,你家兄长在户部任职,可了解其中内情?”
“我并未听兄长提起有关军饷筹备一事。之前听闻户部尚书曾上折子说过此事,只是不知为何没了下文。”
“什么?难道是陛下故意不让户部筹备?!”
整个上京城都被这个消息给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