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颂这几日都时不时的会做一点比较亲昵的动作,冉颜也并未在意,但下一刻,那火热的吻便忽然落在了她唇上。
冉颜眼睛微微一睁,思维像是断了线般。她淡淡的体香和佩兰香气混合在一起,青涩中带着几分甜,令他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后颈,将她更推向自己。
“阿颜……”萧颂沙哑醇厚的声音吞吐,令人心颤。
晚绿和歌蓝出去倒掉水,刚从外面返回,还未进屋便瞧见屋内的情形。
萧颂一袭绯色官服,站在几前俯身亲近,而冉颜比直的跽坐在席上,有些呆愣,画面却不失美好,但晚绿没忘记是萧颂在轻薄她家娘子,一句“登徒子”还未喊出口,便被歌蓝猛的捂上嘴,拖到旁边去。
虽然晚绿和歌蓝的发出的声音不大,但冉颜还是听见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把头别开。
“我……我一时没忍住。”萧颂看见她面色微微的恼怒,心中有些悔意,不应该这样轻浮。
冉颜面颊上有一丝残留的红晕,倏地站起身来,急匆匆的从厅中离开。她现在心砰砰乱跳,心里的感觉也很复杂,需要静下来理一理。
萧颂跟了两步,转念想到她似乎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也许是害羞了,便没有追上来。
冉颜原本准备把自己投入工作,暂时忘记这件事情,于是一路跑到小阁里。蹲在颅骨旁边,抓着用来充当人日软组织的泥巴,心不在焉的玩了一会儿,感觉似乎不能集中注意力。容貌复原没有计算机辅助,她必须每一步都要仔细,力求达到最好,一丝走神都可能造成致命的误差。
当所手上动作停下来之后,想到这里还是萧颂的府邸,又有些不自在,便领着晚绿和歌蓝先回府安静一个下午。
马车里,一片静默。
晚绿欲言又止,反复了几回,直到冉颜忍不住道,“有什么话就说,若是不想说就不要做出这副表情。”
晚绿干干的笑了一声,小声问道,“娘子,您被萧郎君轻薄……现在打算怎么办?”
晚绿的话让冉颜有点炸毛,瞪着她道,“什么叫被轻薄,我岂是他想轻薄就能轻薄的?”
“那是……”晚绿张了张嘴,“难道是您轻薄萧侍郎?”
歌蓝抿唇一笑,她还记得在苏州时,冉颜还真是轻薄过萧颂。这一次,明显不是冉颜主动,但既然不是轻薄,那就是愿意的了?
冉颜语塞,半晌,面色却越来越不自在,最后索性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撩起帘子看向车外。手却不经意间碰到了袖管中的长箫。
她微微怔住,手掌握住略有些凉意的箫管,挑着帘子的那只手,也缓缓放了下来。
久久,才叹息一声。
冉颜承认自己对苏伏动心了,那个人不管是哪方面都刚好符合她的口味,然而做人不够太贪心,她现在对萧颂有了一种依赖感、归属感,虽然这种感觉还不深刻,却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不会有人一直等着你,想把一切都抓在手中,最终只会落的鸡飞蛋打。
一般感情都是随着相处慢慢深厚起来,她与苏伏一个不是非君不嫁,一个不是非卿不娶,那一份本就不明朗情愫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萧颂坚定不移的努力,也只能化作粉尘。
这管箫,还是收起来吧……
冉颜垂眼遮住目光,静静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