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慢慢地出现在窗口,午夜时分,风铃手脚僵直地悄悄下床,鞋也没穿,直直地向门口走去。
门是在外面拴着的,她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树枝,一下下将门拨开,打开门就飘了出去。
出了门风铃径直走向麻婆婆的房间,在房门处笔直地站着,房间内响起麻婆婆的沙哑的声音:“可惜你只是个小喽啰,唉...,也不知中不中用”
“...”风铃发出模糊的声音,
“你回答我,你家主人会什么厉害的法术吗?”
“...”
“不会!她会什么你说一下”
若依贴着墙竖耳听着,在听到这个问题时就想发笑,这不是为难风铃吗,我就是个啥也不会的废物。
估计风铃是在摇头,
“她有没有什么物品非常小心,绝不离手”
“...”
“摇头是什么意思?你是哑巴,啊”麻婆婆的声音突然拔高。
“算了,对你使劲就是浪费力气,你明天偷拿件你主人的贴身衣物给我,我就不信法术对她一点用都没有”
若依内心一阵惨叫,一路奔波,这两天住在这里,她才有机会拿出自己的旧内衣内裤洗干净,暂时还没有能替换的,要是再被风铃拿去,难道一直穿子成的长裤?
这老妖婆想干啥还不如痛快地直接冲我来,弄这些弯弯绕绕的有啥用,若依恨得牙根痒痒。
或是觉得衣物目标太大,怕惊动若依,麻婆婆还是改变了主意,“别拿衣物了,再拾上几绺她的头发重新试试,你回去吧”
若依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拖动声,风铃开始往回走了,若依看她目光呆滞地从自己身边走过去,悄无声息地进到屋里,掩上了房门。
若依有股想冲上去质问麻婆婆的冲动,但她害怕自己像那名小兵一样,命丧当场,只能默默忍下这口气。
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又回到屋里,看风铃仍然直挺挺地躺在床的外围,她站在床边一阵内疚。
风铃本来在山林过的自由自在,自从跟自己来到贝尔城后,就开始提心吊胆,现在还被人下了降头,浑浑噩噩,都是自己连累了她。
从小经常回苗寨陪阿婆,若依对降头术还算熟悉,方才那巫婆说对她施法没有用,阿婆也说过她是有大造化的人,也许自己对巫术免疫也说不定。
第二天早晨若依比风铃起的早,她舀了一瓢水,站在床前念阿婆教她的去厄咒。
阿婆当年让年幼的她背诵难懂的经文,又长又绕嘴,她还为此顶撞过父亲,奈何父亲根本不管她如何抗拒,只要学校放假就将她送到苗寨阿婆家,到如今她才了解到他们的良苦用心。